来禀报我,还有,歧泽你们记得如果那个村子里突然有人问起你们什么来,什么都不要吐露,直接趁着没人杀了便是,但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引人怀疑……忘了说,那个村子里全是顾致安插进来的,好几年了,就等着我们呢。”
一直没有被点名的赵均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大有我自归然不动,即将飞升成仙的架势。
他在心里默默的回忆着以前梁松告诉他的那句话——但留痕处不留影。又结合着梁松的平日里只要一隐到黑暗处,他不想让你看见,你一辈子都找不见他的功夫,脑中突然闪过一丝什么,却快的让他来不及抓住。
他想着想着都有些出神了,突然被陈恪不轻不重点了:“赵均,你从明天开始,跟着我。”
赵均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复又道:“啊?!”
陈恪看他:“有问题?”
赵均“哦”了一声,道:“没有。”
陈恪听见外面更夫打了三更,于是道:“行了,回去睡吧,对,故谈你就留在这里,或与梁松一起去探查,随你吧。”
故谈站起,道:“闲着多无聊,我和梁松一起去吧。”
陈恪什么也没说,由着他去了。
一通乱七八糟,叮叮当当,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鸡飞狗跳之后,这座院子才算是真的陷入平静。
草丛中有许多萤火虫飞出来,又时不时的穿回草丛里,照亮一方天地。
夜深了。
赵均第二天醒来时,院中只剩下了他与陈恪,陈恪见他出了房门,便叫他过去。
赵均过去,接过陈恪递给他的一碗豆浆,坐下喝了口,问:“他们都走了?”
陈恪笑:“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睡到日上三竿?”
赵均看了看跟他一样正在吃早点的陈恪,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吃饭?”
陈恪理所当然道:“我这不等你吗。”
行吧,你赢了。
等赵均吃完饭,陈恪收拾了桌子,道:“走吧,去会会江步青。”
赵均轻轻应下,跟着他出去。
两人从马厩牵了两匹马,飞奔出城的路上,赵均问陈恪:“江步青在这里皇上不会怀疑吗?”
陈恪冷笑了声,微风携着他的话语叮叮咚咚的落入他的耳朵:“江步青说他过来探亲的,想着他这么老了,拒绝也不好,只能放了……但是,江步青,比起我当时在太影山看到的那个江步青,怎么说,没那么聪明,果决了,可能是老了吧,看什么也没有以前的那种气度与远见,当时我同意加入他们之时,我本做好了很多情况的准备,结果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过来了,着实,相较于以前,少了那么一股子气。”
赵均笑:“他没这么麻烦不是更好吗?”
陈恪看着远处绵延的山脉,道:“对于我们完成任务是不错,但单就过程来说,却不那么享受了。”说完他还挺惋惜的道:“要是他早几年叛变就好了。跟聪明人打仗,刺激。”
赵均:……
等赶到目的地,江步青已经差了人等在那里等着了。
陈恪看到那人的面容,脚步悠的一怔,随即毫无阻塞的掩饰过去,脸上带着他一贯如沐春风的笑容。
赵均注意到他顿了顿了脚步,于是抬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一人着一袭黑衣,眉目温暖,皮肤白皙,甚至可以看到细腻皮肤下细细的青色血管。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微微弯着。见的他们来了,微微躬身,做出请的手势。
陈恪走过他身边时突然低低的开口道:“行之。”语气笃定。
行之身形微微一顿,随即直起身,带着他们朝前走去,仿若没有听见陈恪的话。
待的他们即将走进一间屋子时,却忽听行之道:“留痕不留影。”
陈恪眼中笑意未减,仍旧噙着一抹笑,缓缓踏进门中。
赵均进入之前转头看了看行之,行之也恰好转过目光看他,见如此,行之微微向着他笑了笑,随即转身走了。
刚一走进,就听见江步青道:“慎苛可是见了故人?”
陈恪笑:“原来他还在丞相这里。”
江步青接着道:“这么多年,今天应该是他第一次走在阳光下。这可是乘了慎苛你的光。”
陈恪附和:“丞相说笑了。”
江步青注意到跟着他进来的赵均,于是道:“慎苛今日还带了人来?”
赵均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陈恪一把拉过去,随即听见陈恪道:“这不是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吗,这两天淘气的很。”
赵均浑身一僵,陈恪似是有所察觉,一只手微微拍了拍赵均的脊背。
本来应该放松的赵均,莫名其妙站的更僵。
赵均吐出一口气,缓缓放松了下来,不着痕迹的离陈恪站的远了些。
陈恪注意到这个细节,但也没来得及深究,应上刚刚江步青的话:“丞相可是考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