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却也要越发谨慎。最起码性子太软的也绝对不可,还是得找那等聪明伶俐能管事能治家的,好生把敬王府整治起来才是。”
萧铭修就道:“说来说去,这事还要劳烦母后Cao心。”
太后就笑得一脸慈爱:“都是膝下儿郎,母亲为你们Cao心自也是应该的,不过老八瞧着性子软,倒也不是个能随便妥协的,最后无论我们瞧着多好,都得他点头才行。”
萧铭修道知道了,等一顿饭用完,他才跟谢婉凝回景玉宫。
到了寝殿,萧铭修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刚才装得挺好,难为太后愿意陪着你闹。”
谢婉凝却有些不好意思:“不瞒陛下,刚臣妾是真没想到,后来想明白了才转过弯来。不过娘娘确实手腕高超,虚实相映的手段用得十分灵活,等回头定还要再给敬王讲解,以后燕东就可安稳好长一段时间了。”
萧铭修道:“最近娘娘是不是把宫事都交到你这里来了?可还能忙的过来?”
“其实年前已经学了小半个月,往年旧例都读过,如今再办倒也不难。”谢婉凝笑笑,
“说句实在话,到了我这位分上,又有陛下和娘娘给我撑腰,又有什么事办不成呢?”
尚宫局在旁人面前自来都是软硬不吃,到了谢婉凝这还不是老老实实?她们不光要看谢婉凝这个贵妃的面子,也要看太后和陛下的面子,是以谢婉凝的事情办起来便没有不顺利的。
“你办得顺利便好,若是有那不知敬重的,你便直接处置,苏年就能帮你把事办好。”
谢婉凝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臣妾哪里能这般做事。”
一说起宫事来,谢婉凝心里几番纠结,还是问出了口:“过了十五,各地的秀女就要入景,重华宫也要开始准备了,不过娘娘之前同我说过……”
谢婉凝顿了顿,抬头看向萧铭修,却见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瞧着分外有耐心。
“娘娘说什么?”萧铭修低声道。
谢婉凝不知怎么地,心跳越发快了,她也压低声音,仿佛特别不好意思讲一样:“娘娘讲,陛下言不喜,不喜宫中人多……这次便不多留人了。”
等她把话都说完,萧铭修心里头的大石才稳稳落地,谢婉凝能来问他这一句,已经殊为不易。他不知道是要去感谢苍天,还是感谢母后,或者是感谢愿意有那么一丁点相信他的谢婉凝。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她搂进怀中,道:“之前朕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谢婉凝没吭声,她闭上眼睛,把自己赖在他身上。
“后宫牵扯前朝,如今朝政行令诸多不便,凤椅空置,人人都盯着那个金灿灿的宝座,轻易不肯松口。”
谢婉凝心里一跳,只听他道:“若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又怎么好知道到底多少人坐不住要蹦起来,又如何叫这些大臣安安心心稳坐家中,为朝为国办事?”
萧铭修一边说,声音温柔,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
“朕都清楚,也都明白,他们眼里看的不是朕,只是朕身上这身玄色龙袍,只是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人有所求,必有所出,放个这么大的诱饵在这里,端看他们如何行事了。”
谢婉凝看不见他的神色,却也依然心跳如鼓擂,叫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陛下……”
“婉凝,朕的心很大,要装下四海国土,中原天下。朕的心却也很小,一生只一家一人足以,你是否能懂?”
萧铭修在谢婉凝面前,永远是那个温柔逗趣的好丈夫,可在旁人眼中,他确实威仪天成的冷酷君王。对待其他妃子,他看似多情温和,却也冷漠疏离,绝无半点亲近之意。
不过这也都是之前的事了,自从谢婉凝做了贵妃之后,她就觉得日子一点点有了变化,他仿佛把景玉宫当了家,也再不找旁的宫妃了。
一开始的时候,谢婉凝是有些小庆幸的,可当她清醒过来,又时刻告诉自己不要再动摇了。
可萧铭修就是有这个本事,他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不让她松手回头。
就像此刻,他把谢婉凝抱在怀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温暖与笑意:“朕说过的,以后宫里事你拿主意便可,你可明白?”
谢婉凝摇了摇头,却没说话。
萧铭修帮她拆下发簪,用手指在她长发间穿梭:“宫里头的事,包括那些惯常的宫务,也包括那许多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宫妃,尽归你管。”
谢婉凝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却见他正垂眸看着自己,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陛下……”
萧铭修俯下身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在呢。”
☆、108
被他这么一亲,谢婉凝的脸一下子红成熟透的苹果。
平日里她洒脱大方惯了, 难得这么娇羞, 叫萧铭修觉得可爱极了, 抱她抱得更紧:“朕知道你不信, 也不敢信, 但咱们日子还长,慢慢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