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说完,沈栖鹤高深莫测地说:“瓜里没有毒, 你吃。”
沈栖鹤这么不要脸,幼清不想搭理他了。
他们这边为了瓜子儿闹翻天, 陆嫣已经挽着庄秋桐入了座, 她厌烦不已地望着周围凑上来大献殷勤的公子少爷, 小声地抱怨道:“表姐,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爱来这诗会,又吵又闹的,还有这么多人跟苍蝇似的围在旁边,嗡嗡嗡地叫不停。”
“嫣儿。”庄秋桐轻声制止道。她环顾四周,爱慕与欣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庄秋桐假意不知情, 只矜持地向那些人点头致意, 看似态度冷淡, 而当她望至窗边的雅座时,动作稍止,随即庄秋桐又面色如常地说:“来这诗会, 自然是为以诗会友,寻觅知音。”
“知音……”
陆嫣撑着下巴,四处瞄了几眼,话音忽顿,“从嘉王妃。”
庄秋桐轻轻皱眉,“王妃?”
“那里。”陆嫣朝着幼清抬起下颔,打趣道:“表姐是为寻觅知音而来,偏生与他狭路相逢。”
她略一思索,尚还记得当日幼清与赵氏害得她下不了台,当即提议道:“表姐是京城第一才女,不若今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庄秋桐淡淡地说:“从嘉王妃尚在金陵时,师从黄先生,想必才学不会差到哪里去。”
她口中的黄先生是黄之恩,出身世家,意气风发,在京中素有惊才风逸的美名,就连先帝对其也颇为推崇,选了他做从嘉王的太傅,只是待到当今圣上登基时,黄先生借病告老,陪着夫人回了金陵定居。
庄秋桐垂眸道:“说来王妃与王爷,两人都师承黄先生。”
“他?”
陆嫣自然是不信的,她又端详了幼清几眼,少年生得倒是肤色白净,眉眼漂亮,只是无论怎么瞧,都是一个娇纵的小少爷,没有一星半点的书卷气。她抚掌道:“表姐,他有没有才学,一试便知。”
庄秋桐本欲阻拦,但是转念一想,到底没有出声,而是端起清茶抿了一口。
陆嫣见状,便当她这是默许了,故作疑惑地问道:“可有人知晓黄先生是何许人也?”
“黄先生?陆小姐询问的可是黄从恩先生?”
“在下不才,略有所知,听说是极有才华。”
“黄先生呀,听说曾是从嘉王的太傅,并且直言当今圣上不过……”
“李公子,休谈国事。”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开来,他们颇为欣赏庄秋桐的才情,是以连带着对陆嫣也爱屋及乌,热络不已,更何况庄秋桐与陆嫣,一个是丞相之女,另一个则是掌刑狱的陆廷尉家的千金,态度便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恭维。
有公子哥故作潇洒地说:“这样说来,那黄先生昔日也是风流之辈,不知道和如今的庄小姐与季公子比来,可否分得出来一个高下。”
陆嫣笑嘻嘻地说:“可以比比看呀。”
“如何比?”
“我知晓一人,师从黄先生,只是他来此诗会,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大概是不愿声张,所以我也就不便告知诸位公子他的身份。”陆嫣笑得狡黠,她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下,抬手指向幼清,“就是那一位穿着水绿色衣衫的公子,可以让他来同表姐和季才子比试一番。”
“公子、公子。”幼清还在尝酒楼的糕点,有人离得近,便对他说:“公子,听说你师从黄先生,不若来与庄小姐和季才子比试一番。”
幼清睁大了眼睛,慢吞吞地问旁边的沈栖鹤:“我是不是听错了呀?”
沈栖鹤也不可置信,“你?比试?莫不吃比谁瓜子儿磕得快?”
幼清只想扑上去打人了。
沈栖鹤开完玩笑,摸清情况,啧啧叹道说不定这真是因着争风吃醋而起,只是幼清人还懵着,便只能由他出面。沈栖鹤望了庄秋桐一眼,笑眯眯地对陆嫣说:“陆小姐有所不知,本公子也师从黄先生,而且久仰季公子与庄小姐的大名,不若让本公子前来比试一番。”
“沈栖鹤你凑什么热闹?”
同他有些交情的人纷纷拉开沈栖鹤,“去去去,你来比试就是欺负人,一边儿待着看热闹去。”
陆嫣也说:“虽说沈公子同样师出黄先生,但已久闻沈公子盛名,更何况表姐时常誊写沈公子的诗作,这……”
她歪着头天真地说:“表姐定然不会在沈公子面前班门弄斧,那这样的斗诗还有什么意思呢?”
周围的人连声附和道:“陆小姐说得不错,既然要斗诗,自然要斗得酣畅淋漓,痛痛快快,沈公子出面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伙人打定主意凑幼清的热闹,沈栖鹤面上倒还带着笑,背地里拿折扇打幼清,他长吁短叹道:“看来黄先生的名望,今日注定得死在你手上了。”
“作诗就作诗。”幼清不怵,甚至还异想天开道:“说不定我灵光一闪,吓死他们。”
沈栖鹤没好气地说:“你灵光一闪,笑掉人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