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认识到这位监临官背景非同一般,此刻虽是气话,但也绝不会食言。
“季大人,不可啊,这邱奇是有后台的,他的表兄是都御史王大人啊!”起先许多多还在劝说季碧菡,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兵卒们嘴里数着数,围着邱奇拳打脚踢,一些个跑得慢些的,已经无法插手去打邱奇,只好将目标转移到了迎春堂店铺的伙计和药师,一时间整个药馆上演了全武行。
烟尘滚滚中,季碧菡害怕当真把邱奇给打死了,于是忙拉开了兵卒们,邱奇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不住求饶:“上差饶命,上差饶命!”
看见邱奇还健在,季碧菡松了口气,她对邱奇说:“现在过去给李大娘道歉!”
邱奇连滚带爬到了李翠兰的面前不住道歉,围观的群众纷纷叫好,季碧菡被欢呼和喝彩一激,情绪也十分激动,她道:“李大娘偷迎春堂的药虽然是错的,但是实属无奈,这个迎春堂确实在是可恶,一颗小小的药丸卖到十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十足的jian商!”
“是啊是啊!”围观群众们附和。
“不只是我们卖这个价,整个京城,整个风国都是这个价!至保丹就是这个价!”
“还理直气壮,我告诉你,你们这般是集体哄抬药价,是牟取暴利,置百姓们的生命不顾,今天我回去就上奏,我一定要…”季碧菡在众人激动的欢呼声间高声道,可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嘴巴被紧紧地捂住了。
季碧菡一惊,回身一看,一片黑衣,锦衣卫竟然来到了现场。
“我的这位同仁刚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熟悉,邱掌柜冒犯了,我替她向你赔罪。”沈纶拉起了邱奇。
邱奇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你干嘛!”季碧菡目瞪口呆,她气得脑袋发昏。
锦衣卫们驱散了热情高涨的人群,沈纶又对李翠兰道道:“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
李翠兰早知道事情闹大,慌张地挤出了人群,“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季碧菡去拉沈纶,沈纶对自己的一个下属道:“石庄,善后。”
“是,大人。”
沈纶拉着季碧菡就走。
“我真没有想到,锦衣卫沈大人竟然是这种阿谀奉承,助纣为虐之小人!”
“身为长乐坊的该管上官,不体察民情为民伸冤也就罢了,竟然官商勾结欺压平头百姓,沈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快放开我!你别拉着我,你这个为虎作伥的东西!”
一个锦衣卫拉着一个东厂番子招摇过市,东厂番子一路碎碎念叨,锦衣卫和东厂那使人恐惧和敬畏的形象一扫而光,长乐坊的市民目睹了难得一见的一幕,都乐得哈哈大笑。
沈纶拉着季碧菡就近进了一家点心坊,到包间来坐了下来,季碧菡仍在继续:“沈纶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我一定要告你渎职加失察加玩忽职守加徇私舞弊!”
沈纶静静地听着季碧菡念叨,他拿起茶壶,倒了一大杯的清茶,而后举手招呼点心坊的小二。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知晓真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帮着那个jian商!”
“口渴了吧?”沈纶将茶杯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
“不渴!你别岔开话题!”季碧菡道,但随即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渴了,但话又说出口了,她瞥了眼面前的那杯清茶,懊恼地蹬了蹬脚。
“既然渴了就先润润喉。”
“哼!”季碧菡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了茶,气消些没有?”
“没有!”
“那继续说。”沈纶笑了笑,柔和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愠色。
季碧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懊恼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还说得出来?”
“那我可以说话了么?”
“你说你说!”季碧菡挥了挥袖子。
这时小二端着一盘径直的黄米凉糕上桌了,沈纶又将凉糕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甜食有助于消除烦恼,从而使人心情愉悦,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季碧菡气鼓鼓地用木筷夹了一块凉糕,小小地咬了口,绵软香糯。
“第一,你是东厂监临官,只有监临之权,没有执法之权,公然聚集兵马司围殴无罪商贩,且不说传到圣上的耳中怹会怎么想,若是为季家或是太子的政敌所知,今天你做的事,就是明天季家倒台的引火线。”
“这么严重么?”季碧菡手中的凉糕掉回到了碟里,“可谁说他无罪啊!他…”
“邱奇殴打李翠兰一家并未伤及人命,这种事儿不归朝廷管,属于市井纠纷,由当地里甲协调。至宝丹一事,今夏瘟疫无数市民发病,至宝丹供不应求,价格高升,是有缘由。”
“可…可…”
“你说要上告朝廷严惩抬价药商,至宝丹是缓解瘟疫之症的良药,其原料冰火草大多产自南方云国,赵欢殿下将云国皇帝俘虏入京,本就世仇的风国云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