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原来不就是为了寻找丝绸茶叶的吗?举国上下,最好的茶叶丝绸都出在南方,我们也正打算去南方。”孟进之的话里压抑着欣喜。
“不了不了。”谈歌忙一口回绝,又开始表演道:“我……我母亲不放心我一个人,特地派了些人来保护我,我要在这附近等他们。”
孟进之则停住了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是在下考虑不周。”
谈歌做出一副很惋惜的样子,“总之,还是要多谢你们的美意。”
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程松雪开口道:“看徐师兄的样子,也是打算回江南?我们同路,不如一起?”
宋天敬觉得程松雪的提议甚好,附和道:“是啊是啊,大家一起走,人多,热闹。”
徐叔夜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虽说长了一副好皮囊,但那不好惹的神情还是能吓走一批人。所以程松雪就是顺嘴一问,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她自己都有点意外。
谈歌懵了,我这才刚拒绝完你给我来这一套?
徐叔夜状似无意地瞥她一眼,嘴边还勾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歇的差不多了,走吧。”他一夹马腹,朝前驶去。
程松雪和宋天敬见状朝谈歌点点头以示道别,翻身上马,准备离去。孟进之有些不舍地移开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道:“谈姑娘,你保……”
“重”字还没说出口,谈歌□□的马儿突然双蹄高抬,长嘶一声,猛地将她甩了下来。孟进之阻挡未及,眼睁睁看谈歌摔倒在地。
“谈姑娘!”孟进之三两步冲到她身边,将她扶起。
其他三人皆闻声回头,程松雪和孟进之下马上前,唯有徐叔夜只是调转了马头,居高临下地远远地看着。
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谈歌咬着牙,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狰狞。
自己撒的谎,跪着也要圆回来!
“谈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孟进之紧张道。
“腿,腿好疼。”谈歌装作尝试着站起来,趁机将刚才扎马的东西丢掉。
孟进之扶住她,急道:“你先坐下,我帮你看看。”伸手欲检查谈歌的伤势,但想到男女有别,手又顿在了半空。
程松雪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注意到谈歌暗地里的动作,心里也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忍着笑道:“孟师兄,谈姑娘这一下摔得可不轻,要赶紧找大夫看看呀!前面就有个镇子,咱们快带谈姑娘去吧,别耽搁了伤势。”
有人放杆,谈歌自然乐意顺杆爬,道:“如此便麻烦你们了。”
“哎,何须如此客气。咱们同过席,说过话,也算是朋友了,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就委屈谈姑娘你与我共乘一骑了。”说罢,意味深长地朝她眨了眨眼,将她扶到了马上。
“谢了。”谈歌坐上马,在她耳边轻声道。
程松雪握住缰绳,双脚踩进脚蹬里,笑着低声道:“先别着急谢我,这是人情,以后得还的。”说着,望一眼前方将他们甩出老远的徐叔夜,语气里不乏看好戏的期待。“你选的这条路看着繁花似锦,可这叶子底下却是荆棘丛立呢。若是走不下去了,不妨停停看看,也许另一条路上的风景会更适合你呢?”
谈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接话。她愿意误会,就让她误会着。反正现下没有什么理由,比情情爱爱更能掩人耳目了。
第十一章
四月里的天气晴暖,即便是正午,日头也不大,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因着正值春季,原本光秃秃的林子都抽出了些新芽,嫩黄嫩绿地长在枝头。树干边的灌木丛也一扫冬日的颓势,一根根、一丛丛直挺起来。林荫之处的草地上,几朵野花冒出草堆,在微风和阳光中摇曳着娇小的身子。
谈歌坐在程松雪身后,听马蹄“得得”,踏在松软的泥土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抬头望天,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有一群鸟雀叽叽喳喳地振翅飞过。
鸟雀?
其他几人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敛了表情夹紧马腹朝林中驰去。
三五只鸟雀飞出不足为奇,但若是这么大一群鸟被惊起,说明前方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动静。
果不其然,几人越向林中靠近,打斗声越大。兵刃撞击的声音和惨叫声交错在一起,听得人心惊。
谈歌他们赶到时,停在一棵皮落了大半的白皮松边。那棵白皮松一树三干,并列而长,十分巨大,足有几人合抱那么粗,正好挡住了他们的身形,以至于在不远处打斗的那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打斗的那两帮人人数相当,从穿着上看应当属于两个不同的门派。两方皆手持钢刀,一方为圆头刀,一方为方头刀。从战况上来看,持方头刀的一边逐渐落了下风,眼看就要落败。
这么多年以来,江湖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私底下的明争暗斗数不胜数。这两方今日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林子里大打出手,贸然上前着实不是明智之举。宋天敬虽然初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