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往赵之疆。”
“稍等片刻,她马上出来。”他嘴角一弯就是一个笑容,替我应答道,顺带递过来一块绸巾,示意我擦掉眼泪。
我敛了敛情绪,想要语气正常地说句什么话,一开口却就是颤抖的声音:“……对……不起……”
“他既已受了我这么多年的血,要突的换成别人,我自是不肯的。还剩一颗心,我也还是给的起的。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自作聪明。”我离开主屋时,就听得他在沏茶,名叫“踏梅”的茶。名字很残忍,闻起来却是幽幽清香,就像他远在天际却近在耳边的声音,“我自幼时,便一直是金之疆的独子,从未添了妹妹。”
我扭头,大步离开了命殿,假意弯着嘴角,喉间干涩。
往事,就如清风中的利刃,迎面刺来,从身后,却看不出丝毫千疮百孔。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是违禁词……
☆、开战1
定国五百四十二年初,第二十五任都主继任第四年正月,宫之疆联合刘之疆肖之疆起兵叛变谋反,连夺韩、郑两疆后,由于意见相左,肖之疆转投京之都,强攻孟之疆大败。同年二月,京之都都主亲自前去各疆慰问兵士,士气大增。且进行交涉后,赵之疆疆主愿意倾全疆之力协都平乱,并与京之都都主签下盛京之盟,随后陆续有温之疆、程之疆、邹之疆愿意加入盟约,对峙初立,京之都隐占上风。
赵之疆疆主年纪与旻烨相仿,为人十分热情直爽,听闻他要来,算准了时间就到疆界处等着亲自迎了旻烨入疆。
“哈哈,都主,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肤白胜雪……”他虽有眉眼刚毅,玩笑起来却带了孩童的顽劣。
旻烨很难得露着牙齿笑得如此开心:“故人也如往昔言谈幽默,与你相处总是格外轻快些。”
“朝会时琐事极多,我这一身放荡不羁便无处施展。这次都主外游可莫要推辞,多留几日叙叙旧。”
“那是自然。许久未曾出都,定是要瞧够了新鲜再回去的。”……
我坐在旻烨身侧听着他们谈笑甚欢,满脸茫然。
我以为他这样急匆匆的要带我出都是因为要和静轩开战,很可能还要正面交锋。却没想到他带我来赵之疆是为了……
听他与别人叙旧?
究竟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复杂,还是事情真的没有看起来这样简单。
那日他不是刚发作了热疾,从越卿那里拿走了一筒子血吗?怎的就恢复了?还马上要去赵之疆,十万火急之势都让我以为形势危急已经兵临池下了。
现在战事都已经起了,我不明白为何京之旻烨仍是这样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是他太有把握,觉得静轩不足为惧吗?还是……
“从未见你身边带着女子。难道这位,就是巫人口中的天命之妃?呀,那甚可惜,这次岁供我还特意挑选了几个美人要送去呢。”
我看到赵之疆疆主脸上暧昧又邪恶的笑容,料想可能接下来的话我不太适合再听下去了,恰逢马车正好已经到了疆城内停了下来。我便手脚麻利地下了马车,对着被疆主扶着的旻烨说:“你们聊着吧,我和零白她们随处逛逛,你有事再来寻我。”
他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脸颊发紫,唇无血色,还要急切地来抓我的手,笑着和我说:“你去哪?人生地不熟,若迷了路我上哪寻你去?”
手上的一阵滚烫就突然让我想起那天夜里的我的额角,越卿小臂上一条又一条的刀伤划痕,和曾经我嘴里的咸腥……我打了个哆嗦,生生忍下泛上来的阵阵恶心,用力挣脱了旻烨的手。
我看到旻烨滞留在空中的手停了一会,慢慢垂下去,捏了个拳。眼睛闭着,像是在忍耐压抑着什么,终是咳嗽了几声,再没言语。
赵疆主就更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在一旁不知为什么低低笑着,“都进殿里去吧。虽有回暖,到底还是有着寒风的。”然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前些日子,景源来过。”
“景源?卞之景源?”旻烨听了,顿了顿步子,意识到什么,“我实在是许久未见他,来找你有什么事情吗?”
“当初众多质子汇聚京之都,只我和他关系最好。卞之疆和宫之疆本就有所积怨,那宫之静轩也实在是年少掌权,难免桀骜些。这些年观其战事是连绵胶着,卞之疆亡,实属突然。”
谈论到战事国政,他们才算是正经起来。进入殿室后,这位疆主尊了旻烨坐在面东上位,自己则跪坐在面北几案边,等着婢侍沏完茶,而我则是由婢侍引着到了面南的位置上,也就跪坐下来,零风她们并没有跟在我身侧。
随后,他就散了殿内所有侍从。殿内空旷,又因着人都出去了,更显寂静,说话都似乎有回声。
“说来也十分不凑巧,我那时正好热疾发作。本来疆域吞并这种事,我少不得要管管。”
“就是这个理儿。现下宫之疆吞了卞之疆,就打破了原来的平衡,独大了起来。私底下本就有几个心怀不轨蠢蠢欲动已久的疆域,不过是势力分散且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