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道:“你……秦夫人……你怎么来了……”原来到访之人正是赵元温之妻秦氏。
秦夫人笑道:“我不能来么?”
可语连忙派人安置随行人等,携秦夫人之手来到内庄。二人进屋,门刚掩上,可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道:“不知师娘来访,未曾远迎,还乞恕罪!”
秦夫人急忙将她扶起,柔声道:“是我来得突然,怎能怪你?”她轻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们也是最近才听到你的消息……听说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说着,忍不住又叹一声,眼中满是疼爱。
可语忆起往昔,Jing神一恍,不觉垂下泪来,眼前秦夫人的形象变得渐渐模糊……
秦夫人原只从江湖传闻中听到可语的事迹,不知真假,此时见可语如此反应,心里大约有了点数,便没再问。她沉默片刻,话头一转,说道:“我跟老头子听说江湖上许多人对你敌意颇深,都担心得很。这次来便是给你撑腰,顺便带些东西给你。”
可语拭去眼泪,道:“我自己的事,不敢牵累你们。”
秦夫人语重心长地道:“你这里终究人手有限,如何敌得过各门各派?我帮你一把,教江湖上的人再也不敢动你。”
可语好奇道:“此话怎讲?”
秦夫人道:“你不知道,赵青现在当了大官,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他又是驸马,在朝廷里可说是无人不畏、无人不敬。回去的路上,我就让手下换上赵府的衣裳,打起旗帜。别人听闻你跟赵府关系匪浅,谁还敢打你的主意?”
可语听完,心头一酸,却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便躬身道:“多谢师娘!”
秦夫人又道:“你这里上百号人,日常吃穿花销巨大,我带来的东西你只管用。以后要是缺钱,就叫人送一封信到中京……”
可语再次拜谢。
秦夫人拉着她的手聊了半个多时辰,忽然眼神一变,叫道:“糟了,我这记性,差点把它给忘了!”说罢,从随身包裹里取出一封信来,递到可语手里,道:“这是赵青托我带给你的。”
可语接过信封,望着封口幽幽地出神,眼眶不觉又shi了。秦夫人微微一笑,退后两步,默默地看着她。可语呆了半晌,正欲拆信,忽觉这信比平常的信件沉重不少。她略微掂量了一下,估摸着里面至少有十来页纸,不禁心chao澎湃,手指轻轻颤抖起来。
☆、付之一炬
她终于撕开了封口。信纸露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但她并没有因紧张而失态,毕竟过了这么多年,那些伤感和遗憾早已淡去。可语打开信封,发现里面叠着十来张纸,每一页似乎都写满了字,纸的材质和大小也跟平常的信纸有所不同。
她取出信件,急忙看向第一页。只见最上头赫然写着“剑印舞心法要诀”七个大字,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讲述的都是练功的方法,字迹熟悉又陌生,似乎是赵青亲手抄写。可语愣了会儿神,悬起的心忽然落了下去,眼中掠过一丝失望。她细心翻看每一页,期盼从那些文字里找出赵青对自己说的话。然而十来页纸全是修炼剑印舞的方法和招式之变化,前几页是文字,后面则附着经脉图画,标注着人体诸xue和运功线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她默默看完全部,轻轻摇头苦笑一声,似在嘲笑自己。过了片刻,她仿佛突然间想通了什么,淡淡一笑,神情释然,眼中再无悲色。
秦夫人待她看完,解释道:“这是赵青征得老爷子同意,亲手抄给你的。他得知你的处境,很想帮你,可他是朝里的人,每天事务缠身,上下都要应付,也不太好直接插手江湖上的事,这才跟我们商量……”
可语连忙道:“你来这么一趟,已帮了大忙,我已不敢再奢求什么。只是这剑印舞是赵家绝密,从不传外人,我若学去,岂不坏了祖上规矩?”
秦夫人道:“你是我侄女,怎能算外人?”
可语心头一暖,发了会儿呆,却正色道:“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再说我已练了一门功夫,自保绰绰有余。一部《奇脉心经》就险些害得我丧命,我再学了这个,那些眼红的人保不住就要铤而走险了……”她转过身,缓缓走到火盆旁,继续说道:“师娘,我听说像剑印舞这样高深的武功,向来是传男不传女,赵家绝密,不能泄于我手。”手指一松,信纸轻轻落入火盆。盆中火焰呼的一下窜了上来,片刻之后,那十来页纸全都化为了灰烬。
秦夫人惊道:“不学也罢,放你这里便好,为何要烧掉?”
可语沉默半晌,犹未转身,指尖感受着从火盆里升上来的热气,心里空荡荡一片,仿佛所有的情感都烧化在刚才那一团火中。秦夫人望着她的背影,隐隐明白了些东西,便没有再问。过了一会儿,可语转过身来,神色恢复如初,拉着秦夫人又说了些话。到了晚间,自有筵席款待。当晚,秦夫人便住在内庄,跟可语同屋而睡。
几日后,秦夫人一行人依照先前计划,换上赵府服装离开了神女庄。一路上十分招摇,生怕别人认不出来。自此,神女庄名声愈盛,关于它和中京赵家的传闻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