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以达到彼此的最终目的,别忘了,一个庶女和一个妾能高尚到哪里去?你们还真把她们当起主子来了!”
话音刚落,前方陡然传来一声怒喝:“放肆!”
三人抬头看去,发现书凝端着点心从拐角走了出来,脸色堪比院中冰雪,冷意逼人,三人皆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上。
“见过书凝姐姐!”
书凝一声不吭地走到方才污蔑岳凌兮的那个宫女身旁,冷眼凝视她半晌才道:“修仪是陛下钦点的,如夫人亦是宁王捧在心坎上的人,敢编排她们的是非,看来是浣衣局的差事太轻松了,改明儿我就去向掌事姑姑说一声,看把你调去哪儿才能治治你这张不知收敛的嘴。”
宫女脸色忽青忽白,想磕头求饶,书凝却是抬脚就走了,丝毫没给她留机会。
回到宜兰殿,檀香弥漫,暖风熏人,书凝掀起双层织锦花帘步入内间,冲那两个坐在茶几旁剪窗花的人行了个礼,然后笑盈盈地说:“这都忙活小半个时辰了,修仪和夫人可别伤了眼睛,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
岳凌兮点头,让她把点心放在端木筝面前,自个儿却还在琢磨手里的图样。
“姐姐,我的六鱼闹莲总是连不起来,好奇怪。”
端木筝含了颗饴糖在嘴里,然后凑过去看她的图样,须臾之后指着红纸的某一处轻笑道:“你这里多剪了一刀,可不是连不起来么?”
“啊,还真是。”岳凌兮恍然大悟,旋即弯了弯嘴角,“我们家还是你剪这个最厉害。”
“可是你记图样最快,每次在绣坊见到好看的你转手就能画出来,所以娘给我们做的小荷包总是最漂亮的,附近的孩子都特别羡慕。”
提到往事,端木筝脸上泛起几许柔光,宛如流风回雪,婉约动人。
书凝笑着插嘴道:“怪不得呢,奴婢上次整理东西的时候见到一枚小荷包,十分小巧Jing致,不亚于宫中绣娘所出,就是看起来有些旧了,修仪让奴婢仔细收好,奴婢当时还奇怪,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夫人的母亲所做。”
端木筝轻叹道:“是很早之前做的,这一晃都过了好多年了……”
岳凌兮也放下了小剪刀,在静默中遥遥望向了窗外。
本来以为要在西夷过一辈子,谁曾料到会是眼下的光景?她和姐姐还能在楚国一起过年,做她们小时候做的事情。
书凝见她沉默,忽然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呀,修仪的窗花剪好了?奴婢去把它贴上吧?”
“好。”岳凌兮点点头,又嘱咐到,“记得留几张,玄清宫那边也还没贴呢。”
书凝轻快地应了,然后就让下头的宫女拿好窗花朝外头去了,旁边的端木筝却怔了会儿神,眸中似有隐晦的情绪闪过。
“兮兮。”
“嗯?”
岳凌兮回过头来看着她,她啜了口温水,眨也不眨地直视着她问道:“陛下待你可好?”
“很好。”岳凌兮不假思索地答道,“陛下为岳家的案子劳心劳力,平日在宫中对我也是多般照拂,这世上除了你,待我最好的人就是他了。”
端木筝微微一愣,旋即无奈地笑了。
真是傻兮兮。
“兮兮,为民平反是皇帝的职责,换了其他人他或许也会如此,至于照顾你,也有可能是因为君臣之间相处下来的感情,这都说明不了什么,我想知道的是他以后会如何安置你,你总不能在他身边当一辈子的修仪。”
“姐姐,修仪年满二十八就要出宫了,我不会当一辈子的。”
岳凌兮非常认真地纠正她,她却更加哭笑不得。
“那出了宫之后呢?你有想过要嫁人吗?到时没有俸禄了,年纪也大了,总不能还像幼时那样去绣坊打打下手或是做些小玩意出去卖吧?兮兮,你需要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岳凌兮沉默许久,忽然定定地看着她说:“姐姐,我有你就够了。”
“你当然有我,可是……”端木筝突然一窒,后半句话消失在她极具穿透力的视线中。
“姐姐,我不会让你死,所以你不必交代遗言。”
她全都看出来了。
端木筝的心顿时微微一沉,气息也随之紊乱,不由得掩唇轻咳起来,身侧的婢女立刻递上了温水,她勉强吞了两口却越发喘不过气来了,脸上一片病态的嫣红,岳凌兮见状立即让书凝去请太医,谁知被她拼命拦住了。
“兮兮,我没事,只是……咳咳……”
端木筝咳得身体都弯起来了,岳凌兮连忙伸手扶住她,一边拍抚着她的脊背一边朝婢女问道:“最近一直这样吗?是不是体内的毒控制不住了?”
紫鸢是端木筝的心腹,见她如此难受早就张口欲言了,如今听到岳凌兮发问就像是得了赦令一样全都说出来了。
“修仪,哪里是毒的关系,夫人才刚刚坐完小月子——”
“住口!”
端木筝疾言厉斥,却还是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