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林书好觉得很累,她瘫倒在马车里头连动动手指头这样的动作都懒得多做,迷迷糊糊好几次都差点儿睡着,然后又被颠簸的马车给摇醒,最夸张的一次是车夫突然拉住了缰绳,马儿停下的太突然,林书好差点儿整个人被摔出了车外头。
“王大人,王大人…不好了姑娘,王大人他….”
这一下撞得林书好的胳膊又青了好一块儿,听见车夫在外头的喊声,她又装出一副忍痛的模样从马车里出来,谁知道一撩开帘子就看见车夫抱着浑身是伤的王衣玄朝这边过来。
“王大人他怎么了?”林书好连忙帮着把王衣玄一起扶进了车内,人才刚刚放下,林书好立刻扒开了他的衣服,确认心口处是没有伤口的时候,才回头冲着车夫道。“你先驾车朝河西走,我来替他验伤。”
“行行行,姑娘,要是需要什么药您可一定要跟我说呀,我们王大人…我们王大人绝对绝对不能出事。”说着说着还带了些哭腔起来,车夫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后,放下车帘又继续赶起马来。
“王大人?”林书好又试探的轻声喊了王衣玄一句,见他的确是毫无反应的时候,才抓过他的手腕来把脉,脉象还算是平稳,看来是没什么内伤的,皮外伤倒是有几处,不过伤口不深,至于会晕倒在路边想必也是因为体力不支和流血过多了吧,林书好把自己裙摆上多出来的料子扯下了好几块,用来替他包扎伤口。
“林姑娘,天快黑了,我们是找个地方落脚,还是继续朝河西走?”忙活了好一阵,最后一处伤口好不容易包扎好后,林书好才听见车夫在外头问她。
“找个地方休息吧,你们王大人经不起这么颠簸。”
“好。”
那车夫个子不高,身板也比较偏瘦,看起来比王衣玄要大一些,搬动王衣玄的时候也比较费劲,于是林书好只能帮着一起搀着,刚刚伺候着王衣玄躺下后,林书好又立刻找来纸笔写了张药方子吩咐车夫去抓些药来,小医仙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所以车夫完全是没有怀疑的去做了这件事情。
谁知等到了大半夜都没等回来人,林书好也就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感觉有什么人在自己身上盖外套,她突然直起身来,身上的外套落到了地上,面前面色跟她同样苍白的王衣玄就这样落入了她的眼中。
“王大人?”林书好弯腰捡起那衣服,有些吃惊。
“老何呢?”王衣玄没有理会她的吃惊,只是自然而然的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那件外套,然后放到桌上后才坐下。“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我让他出去抓药了,不知道为什么人现在还没回来。”
“你在这里守了我多久?”
“如果是要感谢我的话就不必了。”林书好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结果杯子还没有凑到嘴边,脸上的表情就突然变了又变,拿杯子的那手抖了两下后,杯子便应声落地。
“怎么了?”王衣玄也是听说过栎阳阎家蛊虫的厉害,再加上此前见识到林书好大口吐血的模样,更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伸手接住了她往后倒去的身子,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之后重新放回了自己刚刚躺过的床榻里。“身上又疼了吗?”
“药…拿到药了吗?”
“对对对,药…药。”王衣玄慌忙在自己的身上去摸,结果却发现自己的衣襟里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那张沉静严肃的面上终于多了一丝惊慌的神色来的,怎么可能,阎墨给的东西明明就好好的放在这里的。“我…”
“算了,没拿到就算了。”
“拿到了,可是昨晚回来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行人拦住我的去路,也不下杀手,像是刻意要拖住我一样,我好不容易摆脱他们才逃了出来,结果就….”
“会是阎墨做的吗?为了不想把药给咱们?”
“不至于,换药的时候我很清楚的告诉了阎墨,我们的解药不会一次性全部给他的,他若是真的拖死了你,那他应该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如果在他的心里,我是值得换他一双眼睛的呢?”
“以阎家蛊虫的可怕程度来说,就算隔了千里万里,他想要了你这条命,也是很容易的。”可是除了阎墨,又有谁会大费周章的专门来把这药给抢走呢?王衣玄想不出人来。“他不至于多此一举过来抢药,你说这些人还真是奇怪,一不图财,二不害命,就单单抢了我一包药….”
“别想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林书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可是我身上实在是疼的厉害,你…能不能帮我去医馆寻些药材回来。”
“那我现在就去。”王衣玄将林书好的身子扶起,又去书桌上拿了纸笔来递到她的手上,她提笔写字的时候还像是在忍着疼痛一般,抖个不停。
“麻烦王大人了。”
“你好好睡一觉吧,明早睡醒吃了药我们就回河西。”王衣玄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外套披上之后才轻声退出房内。
第二日一早起来,房内的桌上已经放了一碗熬好的汤药,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