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就小看他了。”白书桃本来柔柔弱弱的双手突然使了些劲儿来,揪着那孟家家主的衣领口,迫使他抬起头来正视自己。“有这闲工夫替你那亲侄儿想法子开脱,倒还不如想想自己是怎么进来的吧,你以为苏何安是谁?你又以为林殊寒为什么要放过他?嗯?你是白痴吗?”
“你们…”
“唉,本来刚刚心里还难受呢,现在看你似乎比我更难受,我这心里也算宽慰了些。”白书桃出了一口气。“明白了就好,怎么说我还得叫你一声叔叔,也算是明明白白的送你上路了,至少孟叔叔比你那可怜的赵家哥哥好多了,他老人家可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栽倒哪一步了。”
“初隐呢?林初隐呢?我要见他。”
“七公子还在外头没回来呢,再说了,就算他在,我也不能让您见着他不是。”
“宗家亡了?”孟家家主不可置信的念叨了一句。“宗家亡了?怎么可能?宗家几百年的基业,宗家这样庞大的势力,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就亡了,怎么可能。”
孟家家主声嘶力竭的喊叫着,白书桃也不出声,只是安安静静的听了会儿他崩溃的声音,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她的发泄方式非打非骂,就是无声无息的言语刺激,其实这样的做法也并不能让自己的心里感到更轻松,反而有些无名的沉重,白书桃像是在刻意为难自己一般,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提示自己,不要忘记伤痛。
出了地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白书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无心去管,只是慢慢悠悠的顺着小路又朝自己的房里走,不知道是不是在地牢里待久了的缘故,突然出来还觉得自己双眼有些模糊,途中路过慕容司住着的院子时,她还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眼,那时正赶上慕容司推窗透气。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接,何道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如今的二人应当是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对方,白书桃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离开,慕容司也垂下了眼眸合起窗户。
“怎么又关上了?”林书好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本来今日是大夫吩咐说不可受凉,所以慕容司便把窗户紧闭了一整天,到后半夜她实在是闷的不得了了,这才求着慕容司把窗户打开一些,谁知道那人刚把窗户给推开,就又给合上了。
“外头风冷,你再忍忍吧。”
“这个季节能有多冷?”她身上还盖着慕容司常常披着的那件黑色披风。“这屋子真的太闷了,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那我换一扇窗户开吧。”
慕容司转身去了另一头,伸手推开窗户,林书好这才觉得屋里闷热的气温散出去了一些,她觉得轻松了不少,便伸了一个懒腰。“侯爷看见什么人了?表情这样奇怪?”
“那边风大,这边风小一些。”慕容司把窗户固定住,这才回身到林书好的身边来,他伸手将她身上的披风拉紧了些。“你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我就感觉有些痛了。”
“难受就早些休息吧。”慕容司扶着林书好躺下,将被子拉到她胸口处放下,轻声的哄着说。“我守着你。”
“侯爷不睡吗?”
“你睡了我再睡。”
林书好没有再多追问什么,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后便乖乖躺下了,慕容司一直在床边坐着,直到后半夜的时辰,房顶上头才传来了一丝丝细微的敲砖声音来。
“下来。”慕容司沉声应道,答话的时候因为怕吵醒了林书好,还特地将纱幔放了下来。
王衣玄从房顶上小心的掀开一块儿空地出来,这才顺着那洞跳进房内,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身上还佩戴了一把长剑,见慕容司朝房内的一个方向过去的时候,自己便也快步跟着去了。
“侯爷房内有人?”他问。
“是林书好,小声些,她在休息。”
王衣玄耸耸肩,一副早就看穿了的模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侯爷又偏生的多情,下官心里头明白的很呢。”
“顾清风带来了吗?”慕容司没理会他的调笑。
“带她来做什么?过来就是一场硬仗,一个女人跟着多不方便。”而且还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林殊寒在要她。”
“林殊寒要顾清风?”
“没错,而且清风酒楼并未被灭门,前几日我去过,那里的姑娘们还照常营业着。”
“那林书好呢?林殊寒关于她的事情就什么态度都没有吗?”
“阎墨此刻就在无罪城,林殊寒让我们把林书好交给阎墨处置,然后把顾清风还给他。”慕容司紧皱着眉头,似乎也不太明白的样子。“据我前几日在清风酒楼得到的消息来看,顾清风和林殊寒之间是有着很深厚的情谊”
“怎么可能。”
“这就是事实。”
“不可能,侯爷,顾清风在林殊寒的心里绝对是比不上林书好的一根小手指重要,他或许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帮助林书好获取我们的信任,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