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藏着的人不敢出来,二是为了扰乱外头看着的人的心神。
“决不能让秦彦之出河西。”
“也不能留活口。”
慕容司朝王衣玄看了一眼。“难道....”
“侯爷,从小到大你我的心思都是一样。”他们两个对视一笑。
大争之世,粮草财力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这整整三船的贡品更加是价值不菲,若是能把这批财物留在河西,留给慕容司,那更是为往后河西的崛起扫清了道路,王衣玄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他只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批贡品是谁劫走的就好,到时候随便再编个理由,就说是人死了,或者是人真的死了,贡品下落不明了,到时候朝廷就算去查封了整个秦家,也丝毫不影响他们河西的储备,而慕容司那边,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要把贡品还回去。
而秦彦之身后那个安排他做事的人,必要关头肯定也会舍弃他这颗棋子。
秦彦之远远的望着,又见那江面上扑腾了几条水浪出来,然后看见了有人从江底拖出了什么东西出来,像是人,又像是死人,只是光线越发的暗,再加上王衣玄和慕容司两个高个子挡着,他根本看不清楚,心里发慌的很。
白书谨也在他身后趴着,烧的厉害,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要死不活的‘呜呜’声音。
天色越暗,越是看不清,秦彦之的注意力反倒还集中了起来,他听到四周响起了奇怪的‘沙沙’声,怕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只得把身体往暗处缩了缩。
“侯爷,王大人,那些劫贡品的匪徒已经全部拿下了。”这一声叫的十分响亮,连秦彦之远远站着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心里一惊,脚下抖了几分,立刻在这黑暗中发出了更加清脆的声音。
几乎是瞬间,整棵树下灯火通明,被一片火光照亮,低头望去,竟是看见了满脸得意之色的王屿策和依旧挂着礼貌笑容的江翎。
“秦彦之,你还敢不承认吗?让你嘴硬,这下被抓了现行吧。”此前被他教训了几句,王屿策早就心里不服了,此刻更是以同样的语气回问起他来。
“哟,屿策小朋友也来了?”
秦彦之脸上又挂上了毫不在意的表情,他大大方方的从树上跳下来,还拍了拍自己蓝色衣袍上的灰尘。
“赶紧认罪,说不定我哥哥还能饶你一死。”
“饶我一死?”秦彦之笑了几声,先不说王衣玄只是个正三品的官员,就算是真的抓了他,能做的不过也只是把他扭送皇都等候发落罢了。“请问我犯了什么事情?如何还说得这要死不死的?”
“什么罪名?你劫了贡品,这个罪名算不算?”
“劫了贡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劫了贡品?我就是在路上救了个小朋友,看到王大人和昭襄侯都在江边站着,心里好奇,所以躲在树上看看罢了,这样也是罪吗?”
“你........”
“你什么你,在河西,我爬个树也是罪名?”话毕,他背着白书谨就想离开。
“秦三公子留步。”江翎叫住他。“请问三公子背上所负少年是何人?为何嘴里还塞着布条,不让说话?”
“布条?”秦彦之这才想起,伸手取出白书谨嘴里的东西说。“哎呀,看我这记性,救了人也不知道把塞嘴的东西给取出来。”可白书谨力气透支的严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乖乖的趴在他的身上。
“爬树在河西确实不算罪,可是秦三公子今日若是丧命于此,那便真的是天大的罪过了。”王衣玄和慕容司也不知道是何时上来的,这几个人或许是串通好了,难道是,陷阱?秦彦之看着王衣玄,不由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那人依旧是淡然开口道。“秦三公子打算转移贡品时在河西遭擒,和官府双方争斗之下,由于势单力薄落于下风,为毁灭证据便将贡品皆数沉于江底,结果还是被官府拿住。”
“拿住之后呢,哥哥,朝廷到时候要人怎么办?”王屿策在一旁附和。
“全部灭口,就说他们自己畏罪自尽了。”
“真没想到,我们克己奉公、爱民恤物的王大人,也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一面。”不知是不是真的慌了,秦彦之说起话来竟然还有些沙哑。
“立场不同,做事自然是要千差万别的。”王衣玄拔出剑来。“三公子,今日,你逃不了了。”
“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个人。”他将白书谨抓到身前来,一双细长的手指紧紧扣住他的脖颈处,本就不舒服,现在还被人压住呼吸的气口,白书谨立马胀红了脸,开始痛苦的咳嗽。
“白公子?他说起来也不算是自己人,三公子随意就是。”
即便王衣玄这样说,秦彦之也还是没有丢开白书谨,他一只手抓着那孩子,另一只手还得慌乱去挡王衣玄的出剑,他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挣扎的,四周全是河西的人马早已将他团团围住,慕容司远远的站着,也能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氛围,秦彦之一边躲,一便想着究竟该如何是好。
他抓出衣襟里的一把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