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因此露出慈和宽厚的笑意,“赶紧去吧,今夜园子里有太医随行,若当真不适,记得宣太医去诊脉。”
宋云乔又行一礼,由宫女扶着退下了。
许贵妃心中不块,宋云乔竟不把她放在眼里,看着宋云乔的背影,忽然一凛,莫不是有孕了?
宋云乔入宫不久,如今本就受各方瞩目,又是中途离场,是以刻意低调,只有两个陪嫁丫头提着宫灯送她。
一离了举办宴席的场地,视野里就只剩下泛着凉意的月光和宫灯里昏黄的烛光,远处的热闹喧嚣随着风零星地飘过来,越发衬得夜色孤清,行人伶仃。
明明不冷,宋云乔却觉得凉意浸骨,脚下的路,实在难走。
“哎,那是谁?”一个丫头声道。
宋云乔下意识地抬头,顺着丫头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只见斜前方的一幢建筑边上有个男子的人影,那男子身形挺拔,走路有些摇晃,似乎是喝醉了酒。
正是秦湛,她可望不可及的秦湛。
秦湛不知在做什么,走到那幢建筑门口,快速闪身进了室内。
夜风的寒凉迅速褪去,酒意带着温热涌上了心头,宋云乔忽而止住脚步,对两个丫头道:“在这里等我。”
罢,不灯丫头拦阻,自己追着秦湛而去。
……
“啊!”
片刻之后,有宫人推开门,发出一声惊呼,在寂静的夜色里刺破虚空,响亮而刺耳。
☆、第100章 脱困
四个宫人推门进了秦湛所入的那座院子, 打头的那个惊叫了一声, “啊……”
院子里头站着个身形俊挺的男子,凭他的衣着和身形,便能看出是三皇子秦湛。而秦湛此时正在做的事, 却让几个宫女羞得俏脸通红——
秦湛身上衣衫不整,左手攀着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右手撩起衣袍下摆, 虽然背对众人站着, 但那站姿动作……赫然是在此处方便。
约莫是宴上喝多了酒,一时内急, 就怪进来了。
领头的宫女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捂住了同伴的嘴, 在她耳边声道:“不要命了!”
那宫女想到了秦湛的脾气,立即止住了声音, 几个人进也不敢进,退也退不得, 立在那里十分尴尬,还是捂同伴嘴巴的那人脑子最灵,带头转过身,恭声道:“三殿下恕罪,奴婢们不知您在这儿……”
到这儿有些别扭, 顿了一下道:“贤妃娘娘热得很,奴婢们记得这院子里有一架轮扇, 所以过来取用。”
秦湛漫然道:“出去。”
声音虽是平平, 并没有怎么动怒, 但几个宫女心头已经听得心惊胆战,几个人相互推推搡搡,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奴婢们抬了轮扇就走,不扰殿下雅兴。”
秦湛冷哼一声,眼中冷意弥漫,却并不是对这几个宫女,而是这宫女背后的人——许贵妃。
这院子离开宴的场地不算很近,两者之间不至于寻不出一架轮扇,不过是随意编的一个借口,想来他若是进了其他建筑,宫女们也能现编其他的由头。
他低估了许贵妃的狠心。
他这般行为都没能让几个宫女退下,可想而知她们是得了令必得进去搜寻一番,可惜他如同大醉一般,脑中思维迟缓,四肢发不起力,站在这里已是勉强,一时竟然寻不出对策。
那几个宫女没等到秦湛应声,已经鱼贯而入,往院子里的一明两暗并一个梢间的几间屋子走去。
“厅里没有。”
“梢间里也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有人声道:“我怕……三殿下会不会,会不会把我们……”
“别怕,左右有贵妃娘娘顶着呢,三殿下最是孝顺,贵妃娘娘哭一哭就揭过去了。”另一个宫女道:“但若是咱们不进来,明儿就得被娘娘发落了去。”
许贵妃协理后宫事务,她的权力和心肠可都是实打实的。
领头的宫女最沉得住气:“你们三个去抬轮扇,我再去卧房看一眼。”
几人散开,领头的宫女重新进了卧房,卧房里架子床、桌椅、妆台一应俱全,宫女轻声喊道:“陆姐?”
无人应声,但她们几个明明是看到陆沅进了这院子,才跟着进来的,而且以秦湛喝的药,以及方才秦湛在院子里的妆台来看,他应该奈何不了陆沅。
甚至,计划中是陆沅跟随秦湛,假装搀扶他,然后造成一种秦湛酒后轻薄无状,被她们撞破的情形。
领头宫女实在想不通哪里不对,也有些不甘心。
架子床的造型华丽复杂,上面挂的床幔是不透明的丝绸,没有挂在银钩子上,而是放下来层层叠叠地堆着,随着吹进屋里的风不住地摆动。
领头宫女眼睛一亮,走过去拉开了床幔——里面空无一人,因为只是此次无人住,床上没有铺被褥,只放着棕垫,根本无处藏身。
她还是不甘,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