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杀意,掐住徐月宁脆弱的脖劲将她整个身子提了起来。
半晌,在徐月宁眼看就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秦昭一把放了她,任由她像一块破棉被一样掉在地上,他脸上带笑,但眼中一片冰寒,“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我面前寻死,但是你最好弄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想想,你这条命是怎么留下来的?
是你想死就可以死吗?”
看着秦昭远去的背影,徐月宁双手捂在脸上,无声的大哭起来。
……
秦让一早去给宣和帝请安,宣和帝也没有绕圈子,直接问他可有中意的姑娘,秦让当时没有,宣和帝便让他此番多留意各家的姐。
四月的风略过湖面,带着shi润和温柔,秦让信步而行,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
其实是有的,但他要先问一问。
他自然是势在必得,但若能你情我愿将事情办得更漂亮些,当然更美。
秦让心中想着要怎么差人去递个信儿,不自觉地就往贵女们住的那一带的湖边走去,一抬眼,便看见一丛灌木旁边,地面上跪坐着一个身姿清丽的姑娘。
仔细一看,竟是徐月宁。
徐家是累世富贵之家,这样的家族自来将规矩仪态看得很重,虽然徐家这位姐长在江南外家,但所受教导理当相差无几。
然而徐月宁捂着面孔,虽然没有发出声响,肩背却不由自主地抽动,显然是在痛哭。
秦让想起那一晚在江越城的客栈中,她怔然望着他,晶莹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心中不由起了万分怜惜之意,走过去温柔地道:“徐大姑娘,你怎么了?”
徐月宁听到声音僵了一下,然后迅速地立起自己的衣领遮住脖颈上的瘀痕,这动作在秦让看来便是受了惊吓和委屈的样子。
秦让的声音于是越发轻柔,掏出自己的手帕,“快别哭了,擦擦眼泪。”
徐月宁仰头望向秦让,看清了他眼中的情绪,也看清了他衣领上绣着的四爪金龙,腰上玉佩所带的金黄色丝绦,那都是皇子的常服规制。
片刻,她垂下眼眸伸出了手,却不是去接那方丝帕,而是将手搭在秦让的胳膊上,借力从地上站起来。
秦让穿的夏常服,不过是薄薄的一层丝绢,那只纤细白皙的手所带着的灼热从胳膊一直蔓延至他心里,让他整个人都滚烫起来,他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徐月宁的手。
徐月宁本能地挣扎抗拒,但是她的力量哪里比得上秦让,秦让以为她害羞,反而握得更紧。
徐月宁闭眼,掩饰住眼中的痛苦,泪水却不住地滑落。
秦让这才想起方才徐月宁在哭,连忙问道:“是谁给你委屈受了?”
徐月宁似乎是不经意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轻轻咬着嘴唇,脸上的神色委屈极了,全然一副胆怕事,柔弱无依的模样。
秦让绕过挡住视线的灌木丛,顺着徐月宁看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那边的湖堤之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常平大长公主的孙女韩清澜,一个是礼部尚书的长子陈若非。
他记得那晚在江越城,韩清澜是住在徐月宁隔壁的,秦让眯了双眼,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自从主子们举家搬回京城,成都府的韩家大宅便彻底空了下来,原先下人们所住的巷也变得异常冷清,譬如韩清澜的掌事刘妈妈的那座院子里,大白天摸进去两个人,竟也无人察觉。
那两人从院墙上翻进去,身手之利落远非寻常贼可比,两人一进院子就直奔刘妈妈那间卧房,然后一通东翻西找。
半晌,矮个子挠头道:“这破院子咱们都来了两回了,翻个底朝天也没翻出什么啊。”
“那能怎么办?如果咱们找不出王爷要的东西,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高个子的话一,矮个子顿时悚然,重新去仔细翻查各处。
高个子忽然灵光一现,掏出一把匕首,不停地敲击室内的墙面,敲到木床靠墙的一侧,和地面相接的青砖时,高个子耳朵一动,整个人趴地面上,将耳朵贴到墙上,重新敲击了几下。
“是了,若那妇人没撒谎,红皮册子就是在这里不见的。”高个子用匕首一推,那里就现出一个洞口,他连忙喊同伴,“你快过来看看!”然后他自个儿先把匕首抽出来,伸进去探了几下——可惜空无一物。
矮个子空欢喜一场,叹气道:“或许就是个藏私房钱的地儿,他们一家子上京了,也就搬空了?”
高个子不语,将匕首插回刀鞘,徒手伸进洞口,片刻,他眼神一亮,从里头摸出一个东西。
“这是个啥?”矮个子看了一眼,挠头道:“牙签?”
高个子从洞口里摸出来的东西呈淡黄色、扁平状、质地坚实、纹理细密,约莫三寸长,高个子对着光线看了两眼,道:“这是牙黎书签,用象牙做的。”
矮个子的神色顿时凝肃起来,“咱们中原的象牙十分昂贵,这可不是一个下人能用得起的东西。”
“对。”高个子将书签翻来覆去地看,终于在扁头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