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心地把她救了回去,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他送醒过来的芳姑回家,老翁却道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了一夜,女儿的清白已经毁了,嫁不出去了,要他负责。那芳姑起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知道了,就哭着跑出去跳湖。湖水结了冰,她跳进了冰窟窿里头,潘将军连忙把她救起来,救人时自然免不了搂搂抱抱,老翁就那么赖定了他……于是,潘将军就娶她了。”
七子纷纷叹息: “太惨了!” “是啊是啊,这也就是潘将军,其他人管你是生是死呢……”“那老头肯定也是打听过他的为人,知道他不会以势压人,所以就赖定他了。”“这叫人善被人欺啊……”“其实这也没什么了,就当是收了个妾,问题是,耶女人实在太丑了哇!” “啊,你也见过了?我前几天太好奇就瞟了眼,结果……” “大丈夫在世,最惨的事都让潘将军给碰上了,真是可冷啊可怜……”
七子的话里虽然带有明显的男性色彩,但姜沉鱼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
第二日,她就将潘方招进宫中,对他道: “潘将军,如果有些事情你自己不好意思出面拒绝的话,哀家帮你拒绝如何?”
潘方有点惊讶地看着她,过得片刻,答道: “回娘娘,微臣没有为难的事情。”
“你不要瞒哀家了,哀家已经听说了,你的那位夫人……”
潘方低下头。
姜沉鱼见他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怜悯,便怒道: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刁民讹婚,而且还讹到了吾朝大将身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姑息,来人!传哀家懿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潘方扑通一下,跪下了。
姜沉鱼惊道: “潘爱卿,你这是作甚?”
潘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抬起头来,一双眼眸明亮而坚定: “微臣谢谢娘娘对微臣的关爱,但是,娶妻一事是微臣自愿,并非讹诈,所以请娘娘息怒。”
“可是……他们明明告诉我是那老翁故意将女儿抛在你家门前……”
潘方垂下眼睛,低声道: “不管前情如何,事实是,微臣确实抱了那姑娘。”
“潘爱唧!”姜沉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也许是因为她曾经亲自见证过潘方与秦娘的悲剧,心中一直对他满怀愧疚,因此,此刻突然有人硬生生地塞了个女人给潘方,就好像是在一手毁灭那段悲伤到了极致,却也美丽到了极致的情缘。
她的内心深处,怎么也不能接受,于是深吸口气,沉声道: “总之,这门婚事,哀家不准!哀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跳火坑!”
潘方仰起睑庞,注视着她,然后,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潘方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里露出几分怀念, “只是觉得,娘娘还是当初的那个娘娘,微臣……很感动,也,很高兴。”
姜沉鱼脸上一红,知道他指的是当年出使程国的那个自己。害羞过后,则是慎重。
“那么这事你就听我的,好吗?”
“娘娘……如果,微臣是真心想娶芳姑呢?”
“什、什么?”姜沉鱼吃了一惊。潘方对秦娘如何,她可是亲眼目睹过的,这咩的一个男人竟然会移情别恋?好吧,就算他会移情别恋,但是耶个芳姑,在七子的描述里可是那么不堪的一个女人啊!怎么可能?
仿佛看出了她内心里的想法,潘方笑了笑,道: “芳姑是个好姑娘。微臣知道娘娘大概也听说了,她……耳朵听不见.长得也不好看。但是,除了这两点以外,她真的、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
“潘将军……”一时间,姜沉鱼不夭口道该怎么说了。
“微臣知道在外人眼里,都觉得她配不上我,但是,微臣自己却觉得跟微臣成亲,反而委屈了芳姑……总之,这门婚事微臣是真心想要娶的,请娘娘成全。”
姜沉鱼定定地望着他,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什么都没说,让他回去了。
过几日,她微服出宫,在薛采的陪同下秘密去了趟潘府。潘方的府邸非常朴素,是个位于偏僻地段的小小院落,透过篱笆围墙,姜沉鱼看见一个女子在扫地。
地上残雪未消,她一点点地扫着,扫得很细致。
过了一会儿,潘方从屋里走了出来,将一袭披风披到她身上,她抬起头,对他眯眼而笑……姜沉鱼看到这里,命令车夫转身回宫。
回宫的马车上,她问了薛采一个问题: “你说潘将军和这个芳姑在一起,真的无憾么?”
薛采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她: “无不无憾我不知道,但应该挺幸福的。”说着,横了她一眼, “你难道真希望他孤独终老么?不要太恶毒。”
“等等,我哪里恶毒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觉得潘方既然喜欢秦娘,那么就应该一辈子都为秦娘守身如玉,终身不娶……”
“我没有这么想过!”
“最好没有。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