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在安京呆着呢,你一个不上朝的,你算老几呢?”
她的挑衅可真直白,就是把这赵大人的脑袋往地上摁着踩着,凭着现在这名号,这刚刚还敢不把宁王放在眼里的赵某人对着个小丫头片子都放不出一个屁来。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要刚刚宁王和这小丫头片子随口一个官名他还能不承认,可这安京侯三个字说出来就是要命的,要真没皇帝在背后撑腰,那就是这小丫头片子就是脑袋多,想砍掉几个。
这事儿就这么被清欢给揽了下来,揽得莫名其妙,后来她独自坐在屋里唉声叹气抽自己嘴巴子的时候仔细回想了事情经过——又是温世言。
因为世言担心温敬秦,她才插嘴才循着宁王递来的眼神见机行事。
妈卖批,这次怕是掉脑袋的活儿,亲一下脸是不划算的,这交易太便宜温世言了。
☆、装上充楞
世言有时候聪明得让虞清欢觉得可怕,不管那些事是他故意做的还是不小心的巧合;但更多时候他单纯无害到像个未长大的孩子,甚至比孩子还有纯良几分,比如他根本斗不过骨头,几次在温府都被骨头耍弄得跳脚。
听到温敬秦出事,世言站在京兆府尹的面急得没了分寸,揉着快要落泪的双眼释放出一点讨厌嫌恶的态度,然后突然伸手要从陆芳手里抢刀。
陆芳警惕地皱了眉,习惯性地把世言伸过来的手推开。
世言见状压抑住自己的委屈急躁,低声跟陆芳表示“友好”眼巴巴地瞧着眼前冷气逼人的朋友,“我给你拿着刀,你去大理寺。”
丁香楼依旧安静得有点不像话,加上戏台子后边那具已经渐渐冰冷的尸体以及门外吹来的凉风,总给人一种活在鬼魅之中的错觉。
听到这话,虞清欢更笃定温世言是装傻——她是吩咐了陆芳去大理寺,世言看守赵大人,但中途是被赵大人给打断的,如果不是领导型的人格不会主动去绕过赵大人的话去提及她说得建议。
她被骗了。
清欢也沉默下来,她几次掀起眼皮偷偷观察宁王,他低着头淡薄的面色藏着几分思量和锐利,唯有那次他们谈到皇帝的时候有过的锋锐的感觉。
“要请大理寺,请赶紧,华老板的尸体都快凉了,你们是要拖到什么时候!”
古喻突然打破各路心怀鬼胎的沉默,以戏班子成员的身份站出来说了句实在话,今晚的事情的确复杂,但死者为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杀害华老板的凶手。
陆芳杵在那边已经很久双腿生根似得,艰难地往后一动一步眉头就皱一下似是扯着脚底的皮rou,每一步都是痛彻心扉。
他倒退三不,那把断刀已经离开京兆府的脖子,世言极有眼色往前两步握住刀柄,接过了陆芳手上的刀。
于是,世言成了掌控京兆府的人。
站在楼上的清欢眼见着世言的一举一动,心越来越沉。
大理寺的人很快就跟着陆芳过来,大理寺卿不在,来了个少卿,见到狼藉一片的丁香楼先是目瞪口呆地扫视了一遍,然后带着人去检查了华老板的尸体,顺道把整个丁香楼的人都给审问一遍。
京兆府的人则是直接被放回去了,陆芳不服,顺着自己的心意又要砍人,清欢对着门口怒气冲冲的二百五冷冷道:“想让周正和温敬秦死得快点,就尽快去。”
陆芳闻言顿住,瞬时没了火气。
大理寺的人听说这儿有个安京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皇上在呢,办事都办得特别认真规矩。
丁香楼一夜未眠,包括虞清欢和温世言。
温世言蜷缩在床上抱着膝盖,隐隐有薄雾的双眸焦虑地盯着床被,也不做声,眼角微微下垂无辜得表情引得清欢忍了一晚上都没审问他。
虞清欢有点火大可就着她一直宠着他的惯性也没破口大骂,只是捅破一张窗户纸,开门见山道:“别装了,我早看出你不是普通人,忍耐,力量,城府你都有,现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是不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让自己自然地去接触这三桩没头没尾的案子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她有一搭没一搭,语言并不简洁明了也没自己想象中霸气侧漏。
可就算她已经挑明,但温世言似是仍然沉浸在自己漫无边际的担忧和悲伤之中,没有给虞清欢半点反应。
清欢舔了舔唇角,对他这继续装疯卖傻的态度着实不待见了,“温世言,别太过分。”
“怎么了娘子?”床上的人儿好像才听到清欢的话似得,一直搁在双膝上的下巴抬起,茫然无措中顺带着浅浅得温柔。
清欢怔在原地,她又开始动摇自己刚刚还笃定的想法——温世言到底是不是装得。
“你刚刚为什么主动要接陆芳的刀?”清欢压低着声手指轻轻掠过茶盏,指尖碰到茶盏时感受到一丝凉意。
世言半抬仰着脖子看着桌旁的娘子,“不是娘子说得吗?”
“是我说的,但……”清欢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为什么隔了这么长时间,主动去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