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当殷离莫继续用温温和和的语气问着「校刊社里有你喜欢的类型吗?」,薛景几乎是处于毫不设防的状态。
「你也知道,我喜欢的就是……」
千钧一发之际,薛景及时咬住「胸大腿长」四个字,句子在舌尖上一转,再吐出时已变成,「就是像你这样的人。」
他暗暗给自己的反应快点一个赞。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位苏筠筠是你的好球带。」殷离莫的手指滑向薛景的耳朵,揉捏着那小巧的耳郭,嗓音低滑醇厚。
薛景倒也没有被拆穿的心虚,反倒是没好气的撇撇嘴,「我那是纯欣赏,人家看上的可是你。」
殷离莫微微一笑,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所以我那时候才刻意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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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日,不管是对学生或是对上班族而言,这是一个多美好的字眼,至少薛景就爱它爱得不能自拔。尤其是在经历了一礼拜的小考地狱之后,星期六的到来总算是抚慰了他受创的心灵。
说到星期六,当然就是要睡到自然醒。
这个习惯在薛景还是编辑的时候就完美的贯彻实行了,重生为高中生后更要维持这个优良传统才行。
即使现在这栋屋子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薛景也不觉得无聊寂寞,应该说,就是因为殷离莫去上班了,他才能在睡了一个美好的回笼觉之后卷起袖子来打扫家里——回笼觉的原因则是某人想要索取一个早安吻,他的响应则是一掌贴到对方脸上。
扫地、拖地、打包垃圾,薛景甚至还有一点儿洁癖发作的跪在地板上,一格一格擦着磁砖。
对于他来说,做家事不啻于一种放松心情也放空脑袋的方式。
看着客厅里亮晶晶的地板,成就感正准备升起的同时,薛景的动作却突然顿了一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回过头。
矮桌、沙发,还有敞开的房间门,可以听到开得很大声的怀旧老歌从里头流泄出来。
阳光璀璨,不管是房间或是客厅都笼罩在明亮的光线下,无所遁形,这也意味着一种安全感。
预防万一,薛景还眨了眨眼睛,很好,不酸也不涨。既然警报器体质没有发作,那就表示他只是反应过度了。
薛景安心地继续擦起地板,直到每个方型的磁砖都光可鉴人,才心满意足地让扫除工作告一段落。从房间里传出的音乐也恰好跳回歌单里的第一首歌,开始第二轮的轮回。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别再想想他的好……」
薛从抽屉里拿出酸痛药膏,抹了抹手腕与肩膀,就在这时,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大白鲨主题曲也跟着登棱登棱登棱的响起。
谁?薛景纳闷地挑了下眉,一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者名字,立即端正坐在沙发上,以着最恭敬虔诚的心按下通话键。
「老大。」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来我的怀抱。你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知道……」
男歌手浑厚沧桑的嗓音与薛景的问安声同时迭合在一起。
「那是什么歌?我好像听过。」燕晓晓平静的嗓音里透出一丝疑惑。
「台湾灵异事件的主题曲,很久以前的连续剧了,大概就跟我们一样老吧。这题材如果放在我们身上的话,就是如花似玉的高中生撞鬼兼抓鬼之类……」薛景说着说着都有点心虚了,毕竟他现在这身体跟「如花」和「似玉」实在半点儿搭不上边。
偏偏手机那边是一片沉默,有一种气氛瞬间冷掉的感觉。
「老大,哈啰,老大?」薛景喊了几声,「妳还在吗?」
「在。」燕晓晓淡然回应。
「那妳怎么没吐槽我?」薛景怀疑自己一定是M,没被燕晓晓吐个几句就哪里不对劲。
「我不觉得如花似玉的高中生有哪里不对,有鉴于我现在的身体完全符合这些条件,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你所说的高中生是我没错。」
「……老大,其实妳也挺不要脸的嘛。」薛景安静了半晌,还是大而无畏的说出心里话。
「不,还比不上不要脸的你。」燕晓晓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薛景被堵得一时语塞。但他是谁啊,前生当编辑的时候都可以撑过主编的铁血教育,现在也一定可以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
「老大,妳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薛景以着极为自然的态度说道。
「想问你下午有空吗?」燕晓晓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提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去逛个书局,再去芙拉蜜儿喝下午茶?」
「妳的重点是芙拉蜜儿吧。」薛景嘀咕。
「都是。」即使是再简短的两个字,燕晓晓都可以说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好好好,妳说的都对。约三点出门如何?」薛景一边问一边抬头看向墙壁上的时钟。
然后,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薛景反射性的缩了下肩膀,飞快扭过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