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啥?”老薛不以为意的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老孟家,又要靠这个捞油水了。”
小孟原本还在回味之前的那段记忆,听到这话时也愣了下,明显放在心上了。
“你这么想,这铺路的沙石要钱吧?雇人打桩压地要钱吧?每天管吃管住要钱吧?”老薛是个生意人,脑子转的还是相当的快:“这一趟下来,咱们受的惠,还没这孟家毕家嘴上蹭的油多!”
“嚯,”薛嫂也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这毕主任家的房子,能修的那么讲究!”
“别说一二十万,五十万的回扣拿走,那都是商量商量的事情。”老薛摆了摆手,突然看见小薛还在竖着耳朵听,一拍桌子扼腕道:“娃儿哟,你还不快去读书?”
“你这不出息点,咱们家没法子出头,活该一辈子养猪卖rou啊。”
等小薛再找空子摸去孟月家的时候,已经是三四天后了。
两个人小别如新婚,哪里顾得上说什么话,勾着脖子就天雷动地火的滚上了床。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等都瘫在床上气喘吁吁了,小薛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家里听得传闻。
他打量了眼一脸娇羞与飨足的孟月,突然发现枕边有个手机。
“三星的?”小薛拿起手机摆弄了下,看向她:“这牌子不错啊。你哥给你买的?”
孟月原本心里有点小慌张,听他一问立刻顺坡下驴,羞涩地别过脸去,轻声道:“我也不知道,还是你懂这些。”
乡镇里的老款式,对于学校里见惯人手一个苹果机的小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索然无味的把这手机放下,连多摆弄一会的兴趣都没有,开始打量附近的改变。
这一看不知道,孟月家的东西,确实这几个月里在悄悄的变。
不管是喝的茶叶,还是摆放的水果、佛像,几乎每个角落都有了些变化。
果然是她哥家要发达了。
“这山村里太闷得慌,还是在镇子里住着好。”他叹了口气,闷闷道。
“我哥也说,要不把我接去那边的旧屋住来着,也方便照应。”孟月心头一晃,忙不迭道:“到时候,咱们见面也方便了。”
孟乡长又要换房子了?
小薛心里有了底,便摆出懊丧的神情来。
“我这哪怕考得上大学,也没法子出去长见识了。”
“怎么了?”孟月一愣,紧张道:“这读书是好事情啊。”
“我爸妈说了,要我留下来看着猪rou铺子。”小薛又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道:“学费和城里的各种开销,起码要三四万,我们家供了我四年,现在真付不起了。”
孟月原本打心里觉得小薛比余哥好,就是在于他更有文化,说话见地都比那个男人高一截。
可这样的好男人要是成了个卖猪rou的屠夫,她心里那点小虚荣哪里还放得下?
孟月心里转了两遍,开始琢磨从哥哥那借点钱。
他们家又是买车又是换房子的,倒是从来没顾及过自己。
“行了,你也别着急了。”小薛欲擒故纵道:“我原本想着,等我毕业赚钱了,再迎你去见我爸妈……”
“你这说的是哪里话,”孟月正动着小心思,一听他说这种话,心里的天平登时倾斜了:“我……我是个晦气人啊。”
“晦气什么!尽瞎说!”小薛摸着她光洁的小脸蛋,故作认真道:“我要对你负责的。”
两个人各怀着彼此的心思和算计,索性又滚在了一起。
另一头,苏绒把写完的文档保存好导在U盘里,随手交给了旁边等着的小余。
“真是太感谢了,要不是你帮着我,这孟乡长又得找我麻烦了。”小余一脸感激道:“你教了我好多东西,我都该喊声师父了。”
“别,听着怪老气的。”苏绒摆手道:“以后记住这个字体和格式,别犯错了啊。”
她目送着小余着急离去的背影,还没喝口热水,门外的毛婶也跟着打量着匆匆离去的小余,抬脚进了院子:“小花啊,我这家里的一亩秧子好像都出了问题,你帮我看看?”
苏绒回过神来,跟着她去了田里,三言两语便交代了法子。
“你说这村里几个小伙子,也都可怜,条件这么好都娶不到媳妇。”毛婶同她坐下来休息了一刻,絮叨道:“就刚才从院子里出去的那小余,放在十年前,那可是家家姑娘都抢着要嫁的热乎人啊。”
“余哥好像有喜欢的人家了。”苏绒眨了眨眼道:“他性子腼腆,像是一直开不了口。”
“真的假的?这说的什么话?”毛婶倒是闲的发慌,忙不迭道:“这事儿交给我了,我去跟他说道说道——追女人的事情,不就是要豁得去脸皮么!”
苏绒笑眯眯地听她喷了半天唾沫星子,推说家里还有事,慢悠悠的回去了。
小余得了毛婶的怂恿,越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温吞了些。
他又在兜里揣了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