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长念神色未动,让人瞧不出半分喜怒情绪来:“原来如此。虽然本王也绝不相信云都统与这两件凶案有任何关系,但既然明镜局有此疑虑,那也只能先委屈你了。”
向东灼的语气却比洛长念的重了许多:“既然你愿意配合明镜局,又为何大费周章地让轻衣卫搜查明镜局,还说她们窝藏凶器?不仅弄得整个别宫都乌烟瘴气,而且还惊动了圣驾,岂非自相矛盾?”
“向大人只怕是道听途说了,下官并未心存不满,也愿意来明镜局自证清白,若非如此,那只怕除了皇上的圣旨外,无人能让我心甘情愿地来到这里。”云宣仍然面含笑意地对向东灼道,“因为下官疏忽,以至轻衣司专用的麻绳流散在各处,而我又听说近日宫里有流言四起,说那个杀人凶徒留在现场的蛛丝马迹其实是其使用的障眼法,而凶手并非是个男人,她的目标正是别宫已经上了年岁的嬷嬷,而且若不能将凶徒缉拿归案,她很有可能会以同样的手法继续犯案。众所周知,明镜局的武门也大有武功高强之人,她们有些人甚至不亚于任何一个轻衣卫,但她们既然身负查案重任,又怎好背负嫌疑,我之所以让轻衣卫搜查明镜局,也是为了还她们一个清白。只是还未行动时,又恰逢苏姑姑带人请我过来,所以我便顺水推舟地将命人将明镜局查个彻底罢了。”
虽然宫里根本没有如他所说的那些谣言,但传言有人提起便是有人传,只不过范围大小受限罢了,更何况轻衣司本就消息灵通,所以就算他是信口胡诌的,也无人能够证实他所言是假。
张庆也适时地在一旁附和道:“的确如此,还请睿王殿下与丞相明鉴。”
听他将两方冲突圆得如此不留把柄,向东灼与洛长念对视了一眼,也不再多言。
洛长念做出一副已经被他的话说服的模样,道:“如今别宫人心惶惶,一点风吹草动便会累得人心不稳,甚至还有可能上达天听让父皇和皇后娘娘平添忧虑,既然云都统早已有所安排,那下次应该将事□□先解释清楚才是。”
云宣向他行了一礼,语气诚恳道:“殿下所言极是,这次是我疏忽了。但虽然本应立刻向皇上请罪,可如今我已经身在明镜局,若事情尚未查清,只怕不好随意离去,以免被人误以为我借机去做什么不轨之事。”
洛长念顺着他的话道:“这倒不难,本王自会在父皇面前替你解释清楚,但你眼下要做的便是只需配合明镜局即可。”
待他道了谢,洛长念也不再多留,对苏蔷微一点头后便与向东灼又一起离开了。
他们来得突然,走得也极为平静,苏蔷一时间不明白洛长念究竟有何意图,毕竟若是只为了让云宣留在明镜局不能离开,只他自己前来便可,没有必要让几乎从不出现在后宫的向东灼也一同过来。
难道向东灼只是顺便这么简单吗?
见他们离开,云宣的神色微微一沉,但眸中的忧虑在转瞬间便没了踪迹。
他平静地将目光转向苏蔷,语气冰冷而又肃然道:“我有些事情还未向苏姑姑请教,还请苏姑姑移步。”
他的声音里显然含着几分不悦,似乎是在因睿王和丞相的突然出现而生了怒气。
一直缩在胡西岩身后瞧热闹的王子衿听到了,连忙赶了过去,挺直了身板将苏蔷挡在了身后,质问他道:“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向你们明镜局自证清白,这不就是你们想将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吗?”云宣微一挑眉,冷然问她道,“怎么,难道你也想旁听吗?”
若是平心而论,只怕王子衿求之不得,但胡西岩也能听得出来云宣动了怒,她又已经投靠了皇后,虽然她并不知道王子衿是皇后的眼线,可也知道她是皇后的远亲,更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向皇后示好的机会,此时见王子衿自己往火坑里跳,忙自告奋勇地要将她拉出来:“云都统和苏蔷有正事要谈,你也有自己的差事要做,别胡来添乱。”
她以为王子衿此时出头是因为她担心苏蔷,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王子衿给拉了过去,容不得她挣扎半分。
王子衿虽然不愿离开,但胡西岩毕竟是她的上司,她也不好强留,只好半推半就地随她走了。
待周围都安静下来后,苏蔷才与云宣默然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又进了屋。
已经没有必要再关门了,他们重新坐下后,苏蔷问他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宣轻轻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了些:“是就要发生什么事。睿王担心我不愿任他摆布地留在明镜局,所以刻意请向东灼来制约我。他知道我不愿被向东灼抓到任何把柄,也知道我与他之间曾经有过一个约定。”
苏蔷疑惑问道:“什么约定?”
云宣的目光有些悠长,道:“当初他将我收在麾下时,曾让我答应他一件事,只要不违背良心与法度,但凡他开口,我须尽力为之。”
苏蔷了然,又问他道:“可是,睿王这么做,虽然会让你留在明镜局无法及时应对外界的变故,但也会让你心生警惕,难道他不怕太子会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