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互相搓了搓,好不容易将脚上绑着的竹简踢了下去,便旋风般飞离,竟是一刻也不愿多呆。
那小童呆了呆,而后捡了竹简才收起面上的失望之色,一步一回头的回到了竹屋之中。竹屋之中住着的正是陆赫青后院的老者。看过竹简之后,那老者却是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又微笑着进里屋搬动了书架,将竹简重新封好塞了进去。
直到书架重新合好如初,老者才笑眯眯地摸着胡子踱着步走了出来。虽然在他看来,以陆小子的品性是决计不可能作出什么对不起苗青澜的事情来的,但是事有万一,早些做个万全准备也好嘛!能规避的麻烦自然是不去碰的好,免得到时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师傅,是有什么好事不成?”小童摘了片竹叶咬在嘴里,见老者微笑着走出来便吐了竹叶子,上前问道。
老者摸着胡子神秘地笑而不语。
小童撅了噘嘴,不高兴自己师傅这幅神秘兮兮的模样,好似所有人就他是个傻子似的!虽然所有人里只有他和老者两个人。“哼,总是不告诉我!师傅的心偏的也未免太离谱了些!”他转过身嘀咕道。
嘀咕完他便蹲身又去土里挖笋,却不想突然一个爆栗在他头上炸起,他委屈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老者。此刻,老者面上一丝笑容也无,他严肃地瞪着正撅着腚挖笋的小童,沉声道:“你个小娃娃,敢在背后说为师!是翅膀硬了还是怎的?欺负为师年纪大了耳背吗?”
“就您这耳力,谁敢说您耳背啊!”小童揉着头上肿起的大包,嘟着嘴道。
老者扯了扯嘴角,又看了小童一眼,半晌才道:“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家家不要瞎好奇!”说罢,又摸着胡子回了屋。
小童受了一顿训,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不过心里定然又不知是怎样一番翻云倒海。
同一时刻,陆赫青接到老者投来的竹简时,苗青澜正巧也正瘫在榻上看书。陆赫青打开竹简,神情古怪地逐字逐句地看过之后,拿着竹简便来到了苗青澜躺着的软榻前。他抽了苗青澜正翻看的闲书,将手中的竹简塞了进去。
“什么玩意儿?”苗青澜愣了愣,转而看向竹简。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他,“这是要对付你的?”
陆赫青沉重地点点头。
“不错不错,好计策!”哪想苗青澜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笑着夸了几句。原以为能看到苗青澜紧张的模样,才巴巴地守在她身边的,哪里想到她竟是全不在意的样子,那笑眯眯的样子看得他寒毛直竖。
“你竟丝毫不在意我?”陆赫青错愕地瞪大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还有浓浓的失望。
见到陆赫青一副受到了十万点攻击的可怜样,苗青澜忙笑道:“你可是我夫君,我怎会不要你?我不过是夸她几句罢了,又不当什么事的!倒是你,这点小事也要吃味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苗青澜被陆赫青看得受不了,才笑着摆摆手道,“好吧好吧,我只不过想到一个好主意,让她赖不着我们,如此如此这般那般……我们将计就计便是!不过那位王公子嘛……”
“夫人放心,为夫办事你一定满意!”陆赫青拍着胸脯保证,事不宜迟,他略想了想便旋身出去了。留下的苗青澜也是干脆扔了书,坐起身靠在靠背上思索着她还该做些什么才好。
本来以为不过就是个想嫁表哥的表妹罢了,自己不守妇道怎么也该识相点,却不想竟是将主意打到了陆赫青身上,这是放不下景宁侯府的富贵了不成了?苗青澜撑着下巴沉yin。
转而又觉得景宁侯的手段到底是太温和了些,若这周思梧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可她很明显野心很大,并不是个安于室的。不过清誉受损罢了,与成功后的富贵相比又算的了什么。想必在周思梧心里,便是如此作想的。只不过
为了保住自家夫君的清白,她也不得不用点手段了。苗青澜冷着脸站了起来,她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异常便又往外走去。原先她倒也确实没把周思梧放在眼里。因为即使神女有意,襄王无情也是白搭。但这位神女显然不同于她认知的那些大家千金,她很大胆,行事作风也没有一般千金的矜持含蓄。
如今更是把主意打到陆赫青身上,想要让陆赫青认这个亏,做个接盘侠,也不知她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凭她一个残花败柳有这般大的魅力!想来若是那周家得到消息了,必定是欢欣鼓舞的,或许还会拿侯夫人娘家人的身份来压人。
想想也是够糟心的!苗青澜穿过抄手游廊,穿过月亮门,又走过了花园,终是来到了景宁候和侯夫人的居室。立在门外的侍女见到苗青澜,连忙行礼问安。
里面侯夫人听到外头的动静,也走了出来。见是自家乖巧的儿媳妇,忙笑着将人拉了进去。“你呀,轻易不到我这儿来,今儿来可是碰上什么难事了?”府里一直很清静,连唯一的麻烦都叫侯爷不动声色的给祸祸了,现在更是无风无浪的,简直太过无趣!也不知苗青澜是遇上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难事,竟是要来寻求她的帮助了。
侯夫人撇撇嘴,儿子儿媳总是背着她收拾人,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