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神勇平匪寨,入山林、擒匪首,意外得藏宝地,缴粮矿、全胜归城!”
徐冉目瞪口呆地倒吸一口凉气,看了看溯辞又瞅瞅薛铖,半晌才道:“你们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看着他们二人相视而笑,徐冉赶紧喝口茶压压惊,心里无比庆幸这俩是友非敌,否则她得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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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院出来后,薛铖的心情又慢慢沉重起来。
计划终归只是计划,如何把这桩桩件件按计划落到实处才是重中之重。
这样看来把铁矿弄进兵马营是最简单也最好做的,其次是说服商家,而最难的自然是让段荀让出铸造坊!
段荀盘踞涿州十多年,结党营私只手遮天,招兵一事尚未触及他的根本,但从他手里把铸造坊拨出来可不这么简单。
薛铖抬眸看向朗朗晴空,细想之下突然发觉剿匪和平定西南根本是两回事。
百姓苦于匪患他尚能平复,可若百姓苦于这些鱼rou乡里的朝廷官员呢?
仅凭征西将军的名号、仅凭兵马可动摇不了这些人。
或许该再寻一个帮手了。
他驻足片刻,看着云层浮动切割阳光,不一会儿收回目光,缓缓吐了口气,快步走出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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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兵马营这边,魏狄和单青将营中布置商量妥当,决定一边练兵一边修葺营房,分小队隔日轮换。
兵马营有了主心骨,有如迎来新生,一扫之前的沉郁气氛,逐渐活络起来。
招兵的布告虽然陆续贴出,但段荀显然不愿薛铖如意,一面让应征之人自行去兵马营报名,一面却加强了城门守备,对出城的青壮男子严加盘问,甚至干脆扣留,能到兵马营的人寥寥无几。
好在薛铖并不指望能征上多少新兵,只吩咐魏狄让暗卫乔装改扮分散前来,避免引人注目。
只是营里弟兄得知段荀暗地使的绊子后难免气愤,连单青也不免怒骂:“欺人太甚!”
“总比人都没法招要好。”魏狄安慰他,“况且这种情况下还能来兵马营的人,诚心不说,那必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就当人帮咱们筛一道好了。”
“可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把人补齐了?”单青不知道薛铖的打算自然焦急万分。
薛铖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兵贵在Jing良,真正想来的人,使多少绊子也拦不住。你们只管好好练兵,招兵一事不急。”
“我只是替将军不值。”单青沉沉叹气:“替兵马营不忿。”
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却被权贵压迫至此,如何甘心!
薛铖能体会到他们的感觉,不免叹道:“你们这些年着实不易,但越是处境艰难越不可乱了心境,否则正是中了对手下怀。你们把心思放在练兵剿匪上,旁的一切有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忍气吞声的。”
单青抱拳道:“兵马营能得将军统帅,不敢奢求过多。但段荀此人狡诈Yin狠,党羽甚多,请将军千万小心。”
“放心。”薛铖点点头,又问:“这几年兵马营领到的粮饷兵器物资可有记录?”
“早些时候是有的。”单青面露难色,“但最近这些年上头能扣则扣,之前曹都尉还记着,等曹都尉故去,这些卷宗账册统统都被段荀的人收走了。”
薛铖闻言面色微沉。
单青又道:“账册应该都收在官署的卷牍库中,但将军若想查看怕是没那么容易,就算看到了也未必是当初那份。”
谁会把这些贪墨的证据留在手上呢,必然早早处理干净了。但查一查,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从兵马营的粮饷入手,也算不得他越权。
薛铖心下拿定主意,面上不显,颔首道:“好,你先去忙吧。”
单青应了一声,行礼退出屋子。
等到他的背影消失,魏狄这才看向薛铖,低声道:“将军想查段荀贪墨军饷一事?”
“不止贪墨军饷。”薛铖道:“我要以此为引,把这根烂藤彻底拔出来。”
魏狄对此十分赞同,但亦有担忧,“将军,段荀在西南一手遮天这么多年,上头必然有门路。咱们如今连账册都没有,怎么拔?”
“那就把账册弄到手。”薛铖看向魏狄,挑眉道:“至于上头,不是有个季府么?”
魏狄眼前一亮,难抑兴奋之色,道:“将军想把季御史大人请来?”
“仅凭目前知道的这点事,请不来御史大夫。不过……”薛铖笑道:“季家不是还有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儿郎么?”
遥在京城的季舒城仰脸一个喷嚏,差点把手上的一纸密信喷飞。沈丛言十分嫌弃地往后挪了两步,瞪他道:“这可是密旨,仔细点!”
季舒城忙不迭应了,仔细折好收进怀中,恢复一脸肃容,对沈丛言道:“大人,下官不明白,陛下这是何意?”
“我且问你,身居大理寺,当秉持何等信念?”沈丛言不急着解惑,反问道。
“无愧天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