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溯辞,低声道:“十年前镇上有一陆姓大户,四夫人当年就是陆家的小小姐,许给了远安城商家的三少爷,就在成婚当天被掳上山的。”
当年商陆两家上下打点,欲救陆娇,谁知祁老爷子看上了她,放出话去要娶她做四夫人,更是未此办了场人尽皆知的盛大婚宴。
陆娇委身土匪,陆家深以为耻,与她恩断义绝,退了商家的亲事,阖家搬离明月镇,发誓绝不再踏足涿州一步。
话到最后,不免唏嘘感叹:“别看如今风光,但未尝不是个可怜人。”
溯辞舔着糖画继续在镇子里溜达,又向几人打听了一番,得到的消息大同小异,一时陷入僵局。
难道要偷偷动用石阵给她卜一卦?
溯辞咔擦一声咬下一块糖,微微眯起眼。
但愿她的猜测没错,不然再想寻机会摸去黑龙寨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目光在街上溜了一圈,溯辞三两下把剩下的糖吃掉,举步朝一家酒楼走去。
如今干着急也没用,倒不如先把肚子填满再说!
***
陆娇回黑龙寨后便没了音讯,溯辞依旧留在明月镇摆摊算命,又过了两日依旧一丝影子也不见,她心里终归还是生出一丝忐忑。
这日算完卦依旧没有等来陆娇,溯辞沉沉叹了口气,正准备收摊回客栈,一双墨黑的靴子就停在了摊前。
溯辞只当是来求卦的,头也不抬,淡淡道:“今日三卦皆卜完,明日再来罢。”
“规矩是死的,却有变通的余地。在下这里有一句话,恳请仙姑一解,否则寝食难安。”
含笑的声音从头顶飘来,溯辞一惊,霍然抬头看去,果不其然撞进一双熟稔的眼,眼底不由得浮起喜色,却仍旧一本正经地答:“规矩有破有立,但若谁人都前来轻言更改,那我这小摊子可就永无宁日了。”
藏在面具后的双目含笑,薛铖微微颔首,道:“仙姑乃修道之人,悲天悯人,难道忍心看在下忧思成疾?”
溯辞状似为难道:“阁下既然如此诚心,那……”她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请随我来。”言罢收摊起身。
薛铖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回到客栈,待房门将将合拢,他伸手拉住溯辞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
“我很想你。”埋首在她的颈间,薛铖低语呢喃。
溯辞环着他的腰,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徐冉有东西要送去黑龙寨,正好同道来看看你。”薛铖摘下面上面具随手一丢,又伸手去摘她,深深看着她的眉目,眼里尽是温柔缱绻,又问:“可还好?”
“你不都看到了嘛,我很好,就是事情不太顺。”溯辞连忙将探知的情况告诉薛铖,“不过我倒是探到了个大消息,祁龙的四夫人心里恐怕有别人,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寨子里举足轻重的人。我给她下了个套,若能成应当可以取得四夫人信任,到时候可以入寨一探。”
“可她这两日都没有出现,还不知到底成没成。”溯辞慢慢垮下眉梢,低声嘟囔着。
“嗯。”薛铖从头到尾含笑看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庞,叹道:“往日不觉得,这回分开小半个月,才真发觉何为度日如年、思之如狂。”
“诶!”溯辞哭笑不得地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瞪他一眼,“你听没听我在说什么啊!”
“听了。”
“听了你还……”
薛铖低头吻她,将后面的话语吞入腹中。
柔软的唇瓣相贴,浅吻细啄,摩挲勾勒那令他惦念的唇形。慢慢撬开贝齿,舔舐过那整齐的弧度,缠上她柔软的舌尖。一手压着她的后背,一手按在她颈后,慢慢纠缠深入,攻城略地。
屋里静极了,唯有低低的喘息和唇齿间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薛铖几近贪婪地掠夺,几乎将她揉化在怀中,直到她不胜其力、抗议般地嘤咛一声,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道:“我不随他们回寨了,就留在这陪你,那些事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溯辞面有薄红,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娇,轻声道:“其他寨子都查完了?”
“摸了个大概。”薛铖道:“徐冉说的没错,要想平西南匪患,必除黑龙寨,那些旁的都是小事。”
“黑龙寨也不好探呀。”溯辞声音带上几分失落,轻轻揪着他的衣襟。
“不急,咱们徐徐图之。”薛铖抚摸着她后颈细嫩的肌肤,再次俯首衔住她的双唇。
***
黑龙寨中。
徐冉离开后,祁老爷子仍旧坐在交椅上转核桃,双目轻合,神色莫辨。不过多时,祁望山大步入内,向他颔首道:“爷爷。”
“人都走了?”祁老爷子闭着眼问。
“是。”
“东西呢?”
“验过了,没问题,都收去库房了。”
“她倒乖觉。”祁老爷子慢慢睁开眼,笑道:“在山里‘行猎’了这么久,也知道给我送张上好的狐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