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遇上沙暴失散至此。”
“昌都?”溯辞闻言眼前一亮,拍手笑道:“那正巧,咱们顺路捎他过去吧!”
嬷嬷斜眼瞥她,捏着那令牌沉沉叹了口气,道:“也罢,能遇上咱们也算他命不该绝,捎上吧。”
……
十年前的往事给薛铖留下的仅仅是死里逃生后的回忆,他眯起眼,只觉后槽牙发痒,曼声道:“这么说来,十年前沙漠里救我一命的是你?”
溯辞忙不迭点头。
“所以给我换了身小裙子丢营帐门口的人也是你?”
溯辞干笑两声,小声说:“那不是没你能穿的衣服了么……”
当年溯辞一行救下薛铖后,带往昌都部落。薛铖一路未醒,而遭逢沙暴又在沙漠里流浪数日,一身实在脏得没法看,当在绿洲歇脚时,两名侍女在溯辞的吩咐下给他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脏衣服自然不能再穿,但她们一行均是女子,未带任何男子衣物,加上薛铖当时也是少年模样,只能从溯辞的旧衣里翻了一件,勉强给他套上。
薛铖眉梢一抬,又问:“好,衣服姑且不说,当时我脑袋上的发髻是怎么回事?”
溯辞缩了缩肩嚅嗫道:“将军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
薛铖气结。
他模样生得好,当时又是一副尚未完全张开的脸庞,溯辞胆子也大,顿时起了玩心,仿着遇见的中原女子给他梳了个七歪八扭的妇人髻。远远瞧着薛铖被人抬进营地,才捂着嘴溜回去找嬷嬷。
她这厢玩开心了,却苦了薛铖。这身装束营里的人半点没动,直到薛铖清醒过来,发觉不对劲时险些砸了铜镜,惹得队里众人笑得打跌。直到回了京城,还是不是有人以此开他的玩笑。若非后来他征讨杀伐、军中积威颇重,这事才慢慢被人淡忘。
“我当时可是发了誓的。”薛铖咬牙切齿低声道。
“什、什么誓?”
“若让我逮到这个人,必揍得他脑袋开花!”
溯辞瞪大了眼,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十分委屈地瞅着薛铖,说:“别呀,你这一巴掌下来得多疼啊,咱能换个法子不?”
打是必然舍不得的,薛铖气得牙痒痒,伸手揽了她的腰,埋头在她颈侧张口咬下,毫不留情地烙下一排牙印,低声哼道:“从小胆就这么肥。”
溯辞十分心虚地嘿嘿了两声。
贪恋她的气味和细嫩的肌肤,薛铖仍旧俯首她的颈间,从细细地啮咬变成轻轻地吮吻,一路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撩起阵阵酥痒的颤栗,扶在腰际的手也慢慢压上她的后背。
“溯辞。”衣衫滑开些许,露出Jing致的锁骨和浑圆的肩头,薛铖望着眼前雪白的颜色,轻声问:“当年你是不是偷偷帮我卜过卦?”
溯辞点点头,说:“当年嬷嬷说你命好也不好,我好奇,就偷偷给你卜了。”
薛铖低低一笑,伸手抚上她的锁骨,问:“当初我问你为何给赵承泽卜卦要捏石子、而我不用,你支支吾吾不说,是不是就怕我知道这件事?”
溯辞勾着他的衣带嘟囔道:“小时候干的坏事,缺心眼才主动提呢。”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的兰姐姐,令我多年疑惑得解?”薛铖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道:“确实该罚。”
不等溯辞再开口,薛铖再度俯首吻住她的唇。
长睫轻颤,万语千言尽数揉化在唇齿之间。这个吻带着惩罚的味道,有些恶狠狠地攻城略地,溯辞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螓首高仰,俏面通红,几乎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软在他怀中,伸手攀着他的肩,试图寻得一丝喘息之机。
十年前她瞒着嬷嬷给薛铖卜过一卦,自那时起她便知道他命格极贵、却注定命途多舛,天下时运有极重要的一缕牵系他身。期初不过秉着云浮圣女的信念辗转打听他的身份,再得知其间曲折后难免对这个挣扎在外的少年生出一丝怜惜。
可越到后来,她自己都说不清为何会花这么多的注意力在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身上。隔三差五偷偷替他卜卦、托叶赫兰四处打听他的消息,他在何处从军、经历过多少生死血战、在何处大破敌军、何时得到封赏,她几乎一清二楚。
隔着西境的漫漫黄沙,她就用这种方式“注视”了他整整十年,若不是嬷嬷曾耳提面命她不许踏入中原,只怕她早就带着包裹不远千里跑去他所在的城池。
直到卦象中死局初现,她顾不得尚有事情未筹备妥当,单人匹马直奔晋国。
还好、还好把他从鬼门关前拖了回来。
屋内一片寂静,唯有二人低低的喘息声交叠回荡,衣衫松松散散,春光乍泄。薛铖松开她通红的唇,指腹流连她的颊边,四目相对,眼神颤颤,皆浸着意乱情迷。
溯辞伸手从他的衣襟边缘慢慢滑下,屈指勾住他的腰带,正欲发力之时却被薛铖捉了手,将她横抱而起,扭头走向床榻。
落在松软的被褥上,溯辞一头长发散开铺与衾枕之间,薛铖伸手撑在她在身侧,拂去她脸颊颈上黏连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