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姝静道:“今天阿娘派人来跟臣妾说,南边那些反贼十分张狂,而臣妾的兄长在楠州与丰州交界的太谷县当县令,所以阿娘有些担心兄长的安危……”
其实这些话本不该在周俊佑和虞不苏在场时说的,但左姝静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也做出十分担心不知所措的样子,继续道:“所以想问问王爷,兄长会不会有危险呢?”
怀王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付将军和宗副将已经出兵,让左夫人放心吧。”
左姝静依然一脸担忧:“可是,臣妾还是不放心……对了,虞大人,你算卦的本事不是很高吗?我的兄长与您又有私交,不如,你替他占一卦?”
怀王当真是觉得莫名其妙:“王妃不是不信那些?怎么还让虞大人算卦?”
“臣妾只是觉得什么借尸还魂是一派胡言,不代表臣妾不信虞大人呀。”左姝静无辜地道。
怀王想了想,道:“那虞大人便算一卦吧。”
虞不苏站起来,道:“这自然没问题,但微臣要去准备一些东西。”
左姝静笑着说:“要什么呢?府内应该都有,虞大人只管开口便是。”
虞不苏道:“微臣要一人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衍算……”
怀王挥了挥手:“那便去千孜堂吧。东西让下人准备着。”
左姝静一笑,道:“多谢王爷。”
怀王没说什么,虞不苏行了礼先走了,左姝静则跟着也出去了,等两人都走了,周俊佑才笑着说:“王爷竟愿意让虞大人在王府内弄这些占卜算卦的事情,真是让人意外。”
怀王敲了敲桌子,冷淡地说:“虞不苏一直在这里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本王听着头疼……且王妃到底是女子,为兄长担忧也算常情,就让他们去吧。”
周俊佑笑了笑,又说起了别的话题,没了虞不苏在一旁,两人能聊的东西颇多,很快便暂时忘记了虞不苏的事情。
而另一边,跟着虞不苏出去的左姝静,带着虞不苏去了千孜堂,因为碧云一直跟在身侧,左姝静和虞不苏几乎没什么交谈,而虞不苏也没让下人准备太多,无非是纸张,香灰一类的东西,之后便进了千孜堂的一间小房间。
进去前,他特意走到左姝静身边,说是兄妹连心,让左姝静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左浩宇的性命,而递给她纸张的那一刻,他小声道了句——在后窗口那儿等我。
左姝静微微睁大了眼睛,目送虞不苏进去后,便故意说自己有些累了,带着碧云和珠儿回了蕴瑞堂,而后又吩咐碧云和珠儿不要吵她,让她先休息,等虞不苏那边有消息了再喊她。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左姝静先锁上了房门,而后立刻换上便捷一些的衣服,从自己的后窗跑了——这是上回偷偷溜去找虞不苏时跑出来的经验。
不过她也真是觉得很有些无语,怎么每次要去见虞不苏,都是如此见不得人的感觉……
从后窗出去便可以直接从蕴瑞堂的后院出去,但左姝静怕有下人经过,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望地,终于走出了蕴瑞堂,而出了蕴瑞堂,即便再被下人看见,她也不害怕了,因为下人最多对她行个礼,哪里会管她那么多?
然而左姝静没想到,刚出了蕴瑞堂,她就看见了刘嘉韵和董思年。
刘嘉韵正和董思年说着什么,董思年撅着嘴,一边听一边敷衍地点着头,看见了左姝静,当即喊了声“表嫂”,便冲了过来,俨然一副得救的模样。
刘嘉韵也瞧见了左姝静,行了个礼,疑惑地道:“怎么王妃一个人?贴身的侍女呢?”
……关你何事啊。
左姝静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让她们自个儿忙自个儿的事情了而已,我心情不大好,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刘嘉韵奇道:“怎么了吗?莫非是和王爷吵嘴了?”
左姝静摇摇头:“不是。是南边的事情,我兄长在丰州当官呢。我和阿娘都很有点担心他。”
刘嘉韵倒也没多想,点点头:“是么……我之前听那我家那人说过一点,不过你也不别太担心了,能有什么事啊。”
还真是莫名的乐观啊。
左姝静点点头:“嗯。”
董思年说:“表嫂心情不好,那我陪陪你吧,嘿嘿嘿嘿……”
刘嘉韵虎着脸道:“说好了只出来玩一炷香时间,你现在又想接着这机会拖延?不行,回去看书去!”
董思年满怀期待地看着左姝静,只期待人不错的表嫂能帮一帮自己,然而左姝静却道:“年哥儿回去看书吧。”
刘嘉韵道:“若王妃实在不开心,我也可以陪你聊聊天的。”
左姝静赶紧摆手:“真的没必要,我自己走走就行。”
刘嘉韵显然也没真的要跟左姝静聊天,又揪着董思年走了,左姝静微微松了口气,继续往千孜堂去,千孜堂外自然是有人守着的,见左姝静去而复返都有些讶异,却什么也没敢说。
左姝静正大光明地走进了千孜堂,又转为小跑,去了虞不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