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送往金陵祖宅修养,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养便是十年。
“好在据金陵坊间传闻,这位未来太子妃,长得花颜月貌,不逊其母,又秀外慧中,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无所不Jing,性情更是温婉柔顺、恬静贤淑。”金陵城外一路边小摊处,一群路过此地的客商们小声议论道。却殊不知,他们这一番话吓得此时正位于他们邻座,喝水休憩的泽恩郡主独孤羲凰,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毫无形象的喷出来。
与此同时,相对而坐的袁随英也忍不住竖起耳朵边听邻座的对话,边对比眼前货真价实的泽恩郡主,一时竟有些忍俊不禁,许久之后方恢复常态,然后就见羲凰长舒一口气,对他小声嘀咕道:“看来坊间传闻、流言蜚语的确是信不得,不过这也说明曦影妹妹表现得还真不错,为我打造了一个名不副实但也不赖的名声。”
“只是您今后要守护住这个名声可不太容易。”袁随英虽则十分同意她中肯的评价,但还是忍不住来这么一句,并登时看见羲凰实诚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又有不少名不副实的流言传进他们的耳朵,好在因着先前的预警,羲凰倒也淡定了不少。只是,她十分清楚,顶着这样的名头回归,未来的生活注定得“Jing彩纷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陵目前也就短暂停留,本文的帝都设在长安。
事实证明玄学真的只涨点击不涨收藏,作者君实在是吃不消了,今后决定就偶尔蹭蹭。
☆、羲凰之影
天色渐晚,黄昏夜未央。经过一日烈日荼毒,金陵终于在这骄阳隐退时分恢复了自古帝王州的人声鼎沸。与此同时,金陵秦淮河南岸的乌衣巷最深处,巍峨古朴的独孤家祖宅中,训练有素的奴仆们在管事的指挥下,正有条不紊地穿梭在亭台楼阁之间,显然在筹备着什么大事。
其中,一位看似三十来岁,身穿鹅黄色团花万字纹织锦衣裙的贵妇人坐镇其间,并时不时地向身边的管事们指点一二,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气势。只见,她细柔的乌发绾着风流别致的高椎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垒花连年有余汉白玉笄,手上戴着的嵌明钻海水蓝刚玉镯将她的肌肤映衬得分外白皙,保养得宜的脸上,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眉,樱桃小嘴上扬,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
不用想,此人正是独孤府的掌事女主人——金陵刺史独孤护之妻窦氏。此时,她正如往年一样为几日后的郡主芳诞Cao持着。
却说,自十年前郡主回到金陵祖宅休养,府中众人,上至从兄长处接过族长之位,官拜扬州刺史的独孤护大人,下至洒水扫地的低等丫鬟都不敢懈怠。故而,每年的郡主芳辰,独孤府都Cao办得比大年初一还热闹。更何况,每年郡主生辰,皇后娘娘都会遣人前来问候,并赏赐奇珍异宝无数。金陵官场中人也是闻风而动,前来祝贺者络绎不绝。所以,独孤护只好每年这时候广开宴席、接待来宾。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年比之往年仿佛更为隆重。至于为什么,独孤府众人都彼此心照不宣了。
突然,一个梳着双环髻,眉目清秀的丫头行色匆匆地向窦氏走来。穿行在庭院的诸人一瞧,一眼就认出她是窦氏身边的一等丫鬟萍儿,于是皆知趣的让开一条道路,让她优先通过。另一边,窦氏见来者是萍儿,心下便已大致明白所为何事,当即摆手示意身边的管事们悉数退下,便立即命令萍儿上前禀告。
“回夫人,郡主已经休憩起身,正在更衣梳妆。”萍儿行完礼后,恭敬的禀告。随即就见窦氏满意的对她点点头,继而吩咐:“赶紧派人去请老爷、二小姐、三小姐和四少爷准备去正厅用晚膳,郡主那儿我亲自去迎。”说完,挥手令萍儿退下她自己则整了整衣冠仪容,得体优雅的向羲凰暂居的碧桐轩走去。如今她唯一的嫡子独孤予岚正在其伯父鼎北王麾下效力,故而对于郡主这个侄女,于公于私她都得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
窦氏走后,萍儿唤了另外三个丫头分别去请老爷、三小姐和四少爷,自己则选择去就近的浮云居请二小姐用膳。却说,相较于独孤府张灯结彩的其他各处,独孤二小姐独孤曦影所居的浮云居,此刻就清静得有些过分了,甚至压根就不似金陵独孤府应有的场景。
不过这也难怪,谁叫这二小姐仅为庶出,生母乃是独孤二老爷外任结束后带回府的平民白丁之女,又素来不为嫡母所喜呢?但不知为何,在萍儿看来,往常清静雅致的浮云居,而今看来,却有种凄凉讽刺的感觉。
沿着逶迤的石子路,一路分花拂柳的走到二小姐闺房门口,萍儿轻轻敲了敲房门,等听见一个柔柔的请进声轻飘飘的飘进她耳里,她才规矩地推门而入。而此时的浮云居内,淡淡的女儿香充斥其间,落日余晖柔和的射入金丝楠木窗,将窗沿下古琴的暗影直接投设在花纹考究的地毯上。低调奢华的镂空雕花花梨木家具古色古香,琳琅满目的古玩摆件让人应接不暇,可房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个弱风扶柳的美人。
但见,那美人肌肤胜雪、呵气如兰,一双如一泓清水般的眸子,肆意流转,琼鼻皓腕、唇若点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