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高志强伸手拦住她,扳着她的双肩,非常仔细地看她的脸,又掏出手绢,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才说:“可能会有淤血,不过没有破皮。”
这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半袖白衬衣,身上和手绢上都有男士香水的味道,这么近的接触让牛念很适应,幸好他没有恶意,仔细观察完牛念的伤处,就退开了。并说:“我陪你到门诊去处理一下吧。”
牛念听说没有破,也就放心了,说:“不用了,我回家了。”
“等等,”高志强说,“我送送你。”
“不用了。”牛念说。
高志强说:“其实还有件事想跟你说,刚才大夫应该帮你抽过血了,我想用那管血给你和雅文做个亲子鉴定。”
牛念有点茫然地看着高志强,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热心这件事,如果真的确认自己跟刚才那女神经病的关系,他就这么高兴?
阅历使一个人成熟,高志强的年龄经历,让他几乎一眼就看出牛念在想什么,只见他苦笑了一下,说:“你救了我儿子,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恩人什么的太夸张了,”牛念说,“救命的事,谁都会帮一把的。”
可又一想,好像也不是。气氛很尴尬,牛念说:“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高志强没强求,话他说到了,血都抽出来了,也输不回去。
俩人往医院大门口走,正赶上仝年停车验证准备进门。高志强挡住了牛念的视线,她没看见他。可他看见了,一脚踩车没踩住,差点撞抬杆上。
☆、26
仝年眼瞅着牛念跟高志强一起走出医院,刹车没踩住,差点就撞上医院进门处的抬杆,惹得保安还打趣他说:“仝老板,这么着急啊?”
仝年尴尬地笑笑,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两个人站在路边,高志强对牛念说了句什么,牛念只摇了摇头,就转身走了。
抬杆抬起来,保安催促仝年赶紧进去,他这才把门口的地方让出来,可心里仍忍不住地感到奇怪。
仝年感到奇怪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认识高志强,N城很小,按理说他家跟高家都是比较早自主创业发家致富的,不过高家比他们家要更早一些,两家虽然一直也没什么业务上的来往,但都是场面上的人,就算走在马路上遇到,也会互相点头打个招呼的,连他爸仝方顺都得叫高老板一声高叔。
不过高志强跟牛念,就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了,就算是高家来M城开展业务,找到牛念他们公司,俩人也不该出现在医院里。
正巧那天晚上仝年他妈给仝年打电话,本来是想催儿子搞对象,没想到仝年突然问起高家的事,宝意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说:“对啊,高家出事了,他们家大孙子病了。对,就是那个小学总打别人,中学之后总被人打,初中就给小姑娘写小纸条,被小姑娘的爸爸追着打了四条街那孩子。”
仝年跟高明年纪差得有点多,他成绩也好,从小跟高明念的学校都不一样,两个人并没有任何交集。奈何他妈喜欢八卦,加之自己儿子比较优秀,很喜欢品评别人家孩子。他所有关于高家的认知都是还在N城上学的时候听他妈在饭桌上说的。
高明是个挺普通的孩子,小时候仗着自己家里做生意的有点闲钱,有那么点飞扬跋扈,入学之后长了几年,别的男孩子都又高又壮,就他不怎么长,家里越来越有钱,他却越长越像营养不良。
被学生家长追着打的事儿绝对没有,都是一帮八卦爱好者以讹传讹,越传越邪乎。写纸条的事保不齐是真的,仝年隐约记得他妈说过高明初中时转过一次学,似乎是因为这事儿,不过也可能是学习成绩实在跟不上。
总之,就是一个有点招摇,胆子又不大的普通男孩儿。
“血ye病。”仝年他妈说,“这说话都有小半年了吧,等配型呢。”
仝年问:“他们家没一个人跟高明匹配吗?”
仝年他妈说:“你还真别说,老高家上上下下几十号亲戚,靠老高吃饭的那么多人,没一个肯去医院验血的,都怕把血给了高明,自己死了。”
仝年感叹道:“怎么这样无知?”
“那谁知道。”仝年他妈说:“哦,对了。我还听说一个传闻,风言风语地传了好久了,但是大家也是底下说一说,没人证实。”
仝年听出来他妈在卖关子,心里并不感兴趣,也只好嘴上附和着问:“是什么传闻?”
仝年他妈充满神秘地说:“说是,高明不是高家的种。”
仝年有点意外,这事儿他连也没听说过,他说:“这不太可能吧,不是说小高老板伉俪情深么?”
小高老板当然是指高志强。
“什么情深,”仝年他妈并不在意,“都是作秀,作秀知道吗?搁现在就叫那个啥?流量。”
仝年不由夸奖了一句:“妈您懂得真多……”
“我不是说笑的,”仝年他妈说,“都说俩人青梅竹马,那怎么老高就是不许高明他妈进门?俩人结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