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得花多长时间啊?”
何云忽闪着那双贴了两层眼睫毛的大眼睛说:“女人的美怎么能用花费时间来衡量呢?”
牛念迷惑地抬起头问:“那用什么?钱?”
何云仰着头甩了甩手说:“我男朋友买单。”
牛念跟丁秋月对视一眼,丁秋月捂着嘴低下头,牛念只好说:“你男朋友真好。”
听了这话何云开心了,终于肯回自己的座位了。
牛念知道丁秋月为什么发笑,关于何云和她的男朋友,公司里的同事没少议论。这是因为何云声称自己有男朋友已经好几年,但是这个神秘的男朋友从来只出现在她的指甲上、脖子上、肩膀上,而据同事们分析,那个所谓的撒钱给她做美甲、买项链、买包包的高富帅男友其实并不存在,只是她为了掩盖没人要的事实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牛念也想假装有个多金男友,可是看看自己可怜的银行存款,不禁感叹:“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她每月工资交给妈妈两千,再拿给爸爸两千,剩下的也就只够吃饭了。
还没等牛念来得及再感叹更多,就看见经理邵鹏风一般窜了进来,人未到声先至:“赶紧的,都把桌面收拾一下,东西码整齐,没用的都收起来,垃圾丢掉丢掉,何云,去把你跟前那俩垃圾桶倒掉。”
何云的座位背对着办公室窗户,初春早晨的阳光从她背后晒进来,映射在她正举着的手的手指甲上,照得那些水钻都在闪光,何云正眯着眼睛欣赏指甲上的美景,就听见有人吆喝着她去干杂活儿,她的目光从指甲缝里穿过去,冷漠地打在邵鹏脸上,看得邵鹏不禁后退了一步。
在他们这种公司里,按照客户虚无缥缈的文字描述,呈现出高于客户期待作品的设计永远是倍受尊重的重要存在,邵鹏一个没注意,随口要求何云参与体力劳动,简直如同踩到一只高高在上的优雅的猫的尾巴。
在何云与邵鹏的对峙中,邵鹏很快便败下阵来,沐浴在何云鄙视的目光中,像一只不受待见的丑陋野狗般夹着尾巴溜走了。
何云翻了个白眼,淋漓尽致地演绎了对邵鹏的蔑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与她差不多同期进公司的那批员工,都是前任经理带出来的,从刚离开大学进入社会,到能够独当一面,他们从工作态度到工作方法都留有前任经理的痕迹。
而这位空降来的邵鹏就不一样了,也许与性格有关,与那个即使姐姐婚变都认真交接工作的前经理相比,更加年轻的邵鹏就显得有些不着四六。
更糟糕的是,自从邵鹏接手公司业务,营业额连年下降。并不是他靠着裙带关系不努力工作,正相反,邵鹏非常真诚地维系着与客户的关系,经常请客吃饭,与客户们称兄道弟,私人关系比前任经理好太多,可公司就是不赚钱,员工们已经两年没有涨过工资,加之办公室换到现在这个地方,不少员工的交通费用翻倍,员工福利没有补偿,几乎相当于降薪。
作为组长的牛念,已经跟老多提过多次,最后的结果是,老多组织全公司二十多人一起开会,会上大谈员工价值、谈付出与收获、谈进入职场的那些以未来拿退休金为目标的人没前途,反正就是不提眼前最紧迫的涨工资。
牛念也不想总是考虑工资的问题,趁着邵鹏去财务室,赶紧把卫生弄了一下,垃圾桶倒掉,她真的很怕何云哪天不满意伸手就往邵鹏脸上挠。
何云还是不太高兴,皱着眉对牛念说:“念念,你一个组长,不要总是听那些人的做这些事。”
牛念心里想,我这还不是怕你们打起来么,但是嘴上还是说:“一点小事而已。”
牛念这个组长还是前任经理任命的,一个组里有设计有文案,一个比一个有想法,总得需要有个人来协调他们,尤其工作中更是如此,牛念也是临危受命了。这么多年做下来,工资没多拿,活儿是真没少干。
来不及说别的,就看见邵鹏举着手机,点头哈腰地跑出去,估计老板娘来了。
办公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哀嚎声,今天耽误的时间都将在明天挤出来,这是谁也不愿意遇到的事,于是纷纷低下头,装作一只敲击电脑的蘑菇,盼着老板娘不要注意到自己。
牛念记得老板娘好像是姓陈,以前在一家老多常去的饭店当服务员来着,长相身材都不错,肚子也争气,结婚没多久就给老多添了个儿子。现在也是妥妥的四口之家。
另外一口是老多的长子,前妻离婚后回了老家,老家是个小城市,前妻觉得M城毕竟是大城市,基础教育好些,便把儿子留给老多,希望老多看在父子一场,能好好培养这个大儿子。
牛念不太打听老板家务事,只是听说大儿子多鸣跟继母相处不太好。这是难免的,毕竟多鸣已经上中学了,对待插足父母婚姻,把他妈逼回老家的年轻女人有好感才怪。
这么想着的时候,陈女士已经走进来了,依然是从头到脚一水儿的高档货,像一个行走的展示架。整个宏图能与之一较高下的只剩下何云。
不过何云胜在Jing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