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秦画晴看着他严肃的脸,张了张嘴,竟忘了如何接话。
她咬牙道:“不要叫我秦姑娘!”
魏正则看着她水蒙蒙的眼,有些不忍心。
秦画晴拢在袖中的手握紧,再握紧,她咬着唇瓣,一字字道:“魏大人,我……我明天便要回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渭州。”
魏正则目光一凝,半晌才答:“你的确该回京了。”
他话说的轻巧,可听在秦画晴耳朵里却不是滋味。秦画晴知道,魏正则已经将她拒之千里之外,她应该硬气朝他行礼告辞,不拖泥带水。可是,她终究硬不起心肠,拿不出骨气,舍不得面前的人。
“我这次回京,会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
“……我亦无甚好见。”
秦画晴被他这态度打败了,她本来应该黯然的,可不知哪里来的脾气,上前两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狼毫笔,狠狠掷在地上,墨汁四溅。
屋外立着聊天的徐伯和锦玉顿时哑然,互相对视一眼,连忙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偷听。
房中的气氛很诡异,秦画晴站在魏正则跟前,眼眶忍不住红了,胸口起伏不平。
她忍声道:“魏大人,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渭州?!”
魏正则避开她火辣的视线,转身便要去捡拾毛笔,却在下一瞬间,猝不及防的被秦画晴抱了个满怀。
秦画晴红着脸,心跳的飞快,可双手却将魏正则的腰勒的很紧,像一只怕被抛弃的树袋熊。
魏正则想说“秦姑娘,放手”,可想起她方才气鼓鼓的不让他叫“秦姑娘”,话到嘴边便生生成了一句低沉的斥责:“画儿,放手。”
秦画晴的脸皮子都要烧起来了,但她就是不撒手,听到他唤她“画儿”,反而更有恃无恐:“不放。”
什么大家闺秀,什么女子德行,这个时候秦画晴已经通通忘光了。
“你这样被人见着了,成何体统!”魏正则只得无奈呵斥,明明他可以挣脱,可双臂仿佛灌了铅,无法动弹。
秦画晴非但不放开,还抱的更紧,将头靠在他后背,闷声闷气的软了嗓子,柔柔的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呢?本来今年母亲是不会来渭州的,是我,是我央求的。说句私心的话,我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不是为了看望外祖母,而是想见你。”
魏正则喉结上下滚了滚,想让她不要再说,可心底却忍不住想听她继续。
“我想见你,哪怕才分开几个月,我都想得不得了。”秦画晴眨眨了眼,眸子里水光潋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送给我的墨玉,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想你了便拿出来看看;你寄给我的书信,我看了不下百遍,倒着背也能背出来。我不喜欢看花灯的,但是元宵节那天,你邀我去,我却是万分欢喜,那晚是我看过最美的花灯……我摔下山,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你却来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么?这一辈子,怕也找不出比这更开心的事。”
秦画晴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定定的说道:“文霄,我喜欢你。”
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如此怦然心动过。
即便上辈子春心萌动过的李敝言,还是对侯府的薛文斌,都没有比如今更深刻的喜欢。
她相信,即便自己再一次重生,心底也对魏正则念念不忘。
魏正则听到她说出那四个字,仿佛胸膛里的一颗心要跳出来,浑身的血ye都凝结在了一起。
他自然是高兴的,心底几乎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可内心越波涛汹涌,外表却越平静的如一波古井。
魏正则无可奈何的闭了闭眼,硬着心肠,一根根掰开秦画晴的手指,与她拉开距离。
他不敢看秦画晴的表情,视线落在旁边的博古架上,淡淡避过,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休息。”他看起来那样漫不经心,可藏在袖中的手,指甲已经嵌入皮rou。
他明明也很喜欢,可只能去放弃,不是因为没有结局,而是怕结局太难堪。
秦画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转到魏正则跟前,拉过他的手臂,从他袖子里一把扯出自己当初给他包扎的绣帕,举在他面前,红着眼大声质问:“你一直都留着我的绣帕!一直挂着我送你的荷包!你在渭州见到我很是欣喜,你听到我摔下山不眠不休的找我……你挂念我,担心我……魏正则!敢说你对我不曾欢喜吗?!”
话音甫落,眼角便滚落豆大的泪珠,身子因为激动也微微颤抖。
魏正则沉着脸,忍住替她擦拭眼泪的冲动,垂下眼帘,低声否道:“不曾。”
一瞬间,像是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这短短两字,彻底伤透了秦画晴的心。
这辈子,她要喜欢一个人本就不容易,于是上天安排她遇见了魏正则。可她从来没想到,喜欢他竟然会这么劳费心神。
她的质问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也没有力气去求他喜欢她。
话已至此,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