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将桌上的药膏拿了起来。
虽然竭力不去看,但视线难免还是落在了她肩膀上的伤口,看起来应该是被凶貂抓伤的,伤痕很深,还很新鲜,没有结疤,时不时渗出一些血迹。他将药膏抹在伤口上面的时候,她看起来神情有些痛苦,额头上渗出冷汗来,但一直一声不吭。
原沅:……真的很想叫疼,但是又怕ooc。
系统:千万给我憋着!
李千迢定了定神,竭力不将注意力放在她白皙的肩膀上,专心去对付那伤口。不得不说,他比采薇那些丫鬟们上药要上得好多了,毕竟他是修炼的人,而且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知道有多少,知道药膏涂在哪里,能够避开最疼的地方,且起到最好的疗效。
上完药,李千迢将药膏放在桌案上,沉默地站起来站在一边。
原沅这才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理好,去里间盘膝修炼了一会儿。这整个过程中,她没让李千迢离开,李千迢也不敢离开。果然如传言所说,这师姐脾气难测,且喜欢折磨他人——
但若这就是折磨的话,未免也太轻了些。
李千迢成为她的随从已经一日有余,本来做好了身上伤口不断的准备,却没想到是他想多了,卓鸿璎根本没有伤他的意思。
他静静地站在一边,视线忍不住就落到了卓鸿璎的脸上。的确是姿容绝色没错,也的确是毒蝎心肠没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就觉得她有些眼熟,身上仿佛有什么是以前曾经熟悉的。
可分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的师姐。
李千迢蹙了蹙眉,竭力将这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挥散开来。
足足三个时辰,卓鸿璎才从打坐中睁开眼睛。外面的人听说李千迢被罚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三个时辰,都心情复杂,有的怜悯,有的觉得他得到的好处还是比坏处多,颇有些羡慕嫉妒。
“研磨。”原沅从床上下来,指着案桌角落,道:“就坐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动。”
不许动这件事情,对于定力十足的李千迢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
于是他沉默地跪坐下去,单手开始研磨。
卓鸿璎提起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字,似乎也不顾及他看不看得懂,并没有防备。或许是以为他这种穷小子根本大字不识,所以写得相当随性,一点也不遮拦。
李千迢在一边却是越来越心惊。
这是——
卓鸿璎这是在默写内门心法?第一仙派算是修-真界中最大的正道门派,无数人想获得入门心法,更别说只传亲传弟子的内门心法了,那可是被其他门派抢破头的东西!李千迢之前正是听说第一仙派的内门心法中,有自己想要的能够破解灵根封印的东西,所以才不远万里来到这里的——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是,为什么卓鸿璎对自己毫无防备,难道就不怕自己默记了去吗?
不管怎样,李千迢屏住呼吸,将她笔下每一个字都强行记在了脑中,等回去后再仔细研究。
写了两三页之后,卓鸿璎似乎有些累,身体软绵绵地松懈下来,不再挺直。李千迢见她十分随意地打了个哈欠,毫无架子,心中不由得又泛起波澜——这和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想到昨日采薇的话:“午后随师姐伴读,研磨定纸,若师姐累了,需作靠垫……”
犹豫了下,他跪在原地挪动半步,凑过去,挺直了脊背,如松一般挺立,刚好抵住卓鸿璎歪歪斜斜的身子,研磨的手也没有停下。原沅对这个人是十分熟悉的,无论换了多少世界,换了什么性格,对她而言还是同一个人。所以她也没什么防备,下意识地就靠了过去。
李千迢则彻底一动都不敢动,若说一开始是卓鸿璎命令他不许动,那么他现在则完全是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很软,身子像是没有骨头一样,还很香,有种熏香和沐浴完后的清香。他接触的姑娘少,他不知道全天下的姑娘的身子是不是都这么软,还是,只有师姐的身子这么软甜。
李千迢忽然觉得一阵莫名奇妙的燥热,不知从何而来。
他头顶那只猫的防备仿佛稍有松懈,带着好奇打探的意味,朝着原沅凑近了些许,跳到李千迢肩头,在原沅头发上,轻轻嗅了嗅,随即舔了舔爪子,那是一种标记气味的含义。
第25章 霸道师姐与男仆
这日, 李千迢在卓鸿璎的屋子里待了足足四个时辰, 却毫发无损地出来了!
——这件令人震惊的事情顿时传遍了整座红樱坡。
要知道,就连采薇那些伺候了卓鸿璎已经有两三个年头的丫鬟, 都偶尔会身上布满伤痕地出来。可是这李千迢, 分明是一个刚刚上山, 连基本照料人的法子都不清楚的新人,究竟是怎么拢获卓鸿璎的欢心的?
难道是因为那张脸?毕竟, 李千迢将脸洗干净, 将身上脏兮兮的补丁旧衣服换下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