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高朗的承诺向来不靠谱, 沈信桢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来了神色匆匆的秦高朗,他对她说抱歉,说临时急事需要处理,张望着说:“我叫个同学送一下你。”
沈信桢推拒:“算了,不用麻烦别人。”
秦高朗罔若未闻,目视前方突然眼睛一亮,大喊一声:“会长!温会长——”
沈信桢顺着秦高朗的视线看过去, 看到那站在烈日下身穿白衣黑裤的男人。
男人慢慢转回头,露出一张Jing致英俊的脸。
秦高朗跑上前去,气喘吁吁道:“温会长,能请你帮忙送一下我妹妹吗?就在我们宿舍楼对面的53幢,也还挺近的,不过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办……”
沈信桢抢在他回答之前开口,“不用了,我自己——”
她话没说完,手中的行李箱便被拉了过去,男人淡淡看她一眼,薄唇轻启:“走吧。”
“……”
沈信桢跟着温则走了几步,回头去看秦高朗,发现他已经跑远了。
她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着男人走。
那个时候沈信桢和温则并没有交谈,他把沈信桢的送到寝室,放下行李箱便要走,沈信桢轻声说了句谢谢,他只是礼貌而疏远地笑,“不客气。”
再次见面,就是第二天的开学典礼。
直到他在掌声雷动中上台表演钢琴独奏的时候,沈信桢才知道,原来那个沉默寡言的学长,就是建院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温则。
开学典礼之后就是艰苦的军训。
沈信桢和舍友结伴去医务室拿感冒药,室友遇上了男朋友,便和男友去角落里趁机亲热。
沈信桢拿着药盒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才发觉脸已经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的爱心湖便小跑进去乘凉。
沈信桢从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上温则。
开学典礼之后,整个大一无人不知学生会长温则的大名,舍友迅速打听到了温则的信息:据说他家境极好却十分低调,不摆架子特别平易近人,吃穿用度都很讲究但从不表现的挥金如土,大概……唯一不好的就是从来不参与集体活动也拒绝搞任何超出友情的关系,自升学以来的这一年用不变的招牌微笑踏碎了无数少男少女的芳心。
用舍友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只有上流社会才能培养出来的人才。
沈信桢远远地看着湖边的温则。
他侧站着,身材修长看起来比秦高朗还高一些,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拿着一个石子,姿态慵懒。
光线太盛,沈信桢有些睁不开眼,视线微微模糊,只觉得他皮肤很白,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落点点碎光在他眉宇间、唇边,甚至是白色的衣领边沿,将他周身都染上细碎的光华。
就像在舞台上那样。
沈信桢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像“据说”里面那样平易近人呢?
他存在本身,就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天堑般的距离。
沈信桢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扑通”一声,温则将手里的石子投进湖水里,视线扫过正荡开阵阵涟漪的湖面,看向小径路口已经走远的背影。
艰苦的两周军训终于熬了过去,挥泪送别教官之后,崭新的大学生活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各部门的招新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沈信桢对其他活动不感兴趣,也没有多余时间去参加所以只报了学习部。
进入学习部的生活并没有沈信桢想得那样轻松美好,大多时间都是在开会和做一些零碎的事情,沈信桢从忙碌中挤出晚上的时间来去超市打工,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刚好够她每月的开销,也算是能自给自足。
第一个学期快结束之前,全国大学生建筑竞赛开始了。
温则带领的团队因为这场比赛决定增加人手,扩充团队力量,在全校开始招募人才。
沈信桢在舍友的拉拽下稀里糊涂地报了名,本以为没有希望结果却出乎意料,舍友在第一轮被刷了下去,而沈信桢却一路到了第三轮面试。
因为之前两次的经验,沈信桢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只带了一本画册,换上一身粉紫色连衣裙,素面朝天的就去了。
三轮面试只剩不到五个人,很快就到了沈信桢,她推门而进,不经意间就和刚好抬头的温则视线相对。
沈信桢有点惊讶,这是她第三次见到温则了,也是到这一刻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次的竞赛会有这么多人参加。
因为只要有温则在,得奖几乎是板上订钉的事情。
温则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一丝波澜,似乎是早就忘记了她。
评审只有三个,一人问一个问题就结束。
到了温则,他拿着钢笔虚空点了点她紧握的画册,问:“你手里拿的是面试用的东西吗?”
沈信桢:“是的,是我之前画的一些草图。”她说着,递到温则桌上。
画册是橙色的封面,封面上画着一个双马尾小女孩儿,简单可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