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松。
舒昌说:“一月份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一句话。你记得吗?”
郑雯雯接着喝手上的果汁,吸管发出轻响。她摇摇头,诚恳地说:“说过的话太多了。”
但女孩眼神里分明是明知故答的狡黠。
少年不以为意,“那时我说,我喜欢你。”
他侧过脸来,“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所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答案,能不能试着在一起。”
女孩浅色的瞳仁望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好啊。那,我们试一试看。”
这一晚,黑夜的颜色,又成了孩童瞳仁的样子。
一周后的深夜,复海市局的Cao作间。
高临刚刚处理完一套尸检报告,细细检查过一遍,他想着总算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他刚把尸体上的白布盖好,准备转过身去,身后的门被推开了,只见舒浩鹏走了进来。
舒浩鹏一眼就看见那尸体。他指了一下,问:“这什么案子?”
“小初他们办的,你不知道。”高临把手套摘下来放好,站在水龙头前用刷子刷着手。“抢劫,杀人,人抓着了,你不用管了。”
舒浩鹏最近一直把身心都扑在黄杉的那个大案子上,别的事都交给了下面几个年轻人,确实了解不多。他点点头,在旁边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忙了半天后突然坐下来反而会觉得累,好像之前的那些疲惫全都返上来了一样。
高临洗完手,带着淋漓的一手水走过去,只见舒浩鹏坐了屋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但他语气上依旧风平浪静:“你那面事情结束了?”
舒浩鹏把背往椅子后面一靠,“算是吧。基本都撂了。明天收个尾,又该忙新的事情了。”
高临说:“讲来听听。”
舒浩鹏说的简略,“郑成明抓到了,供认了杀害唐奕的动机和事实。黄杉助学金的事情被查出来了,涉及组织相关活动。连带着拔出萝卜带出泥,还牵扯出黄杉集团曾经资助梦里花开的事情。剩下具体怎么判,交给法院检察院吧。”
高临听得出来,舒浩鹏略过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那个环节,故意在那儿吊着他胃口。高临淡淡地说一声“哦”,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拿着一叠尸检报告出去复印。
舒浩鹏也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站起身跟了过去。
高临晃了晃手里那叠纸,慢悠悠地说:“我看你该给我配个助理。小朱是个女孩,家里住得远,我从不敢留她这么晚,结构每回加班全靠我孤军奋战。”
舒浩鹏张望一下,走廊上都已经不剩下人了,自己手下那些也刚刚被自己打发走下班了。“得,我当你助理吧,我来印。”
舒浩鹏放了纸,熟练地按着键,把话题又带回到开始的方向。“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吗?我们收到过匿名信,还有李丽娟突然吐露了当年的实情。当时我们推测过,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高临“嗯”了一声,克制住自己不去多说话。他知道,对付舒浩鹏最管用的就是欲擒故纵那一套。不顺着他的话走,舒浩鹏自然会把话题绕回来,说自己想说的事。要是像局里那群小年轻一样顺杆爬着问,表现的心焦急切,反而会被吊上挺长时间。
“你知道,那股力量是谁吗?”
“黄杉集团的对家?”高临猜测。
舒浩鹏摇摇头。“不太准确。其实,是黄杉的妻子。”
黄杉,是黄杉集团的老总。
这个回答有些出人意料。高临愣了一下,把刚复印好的还发着热的纸整理好,用订书器订上。“敢情这是内斗啊。为什么?”
“黄杉的妻子现在叫颜夏,原先是梦里花开的花魁。她曾经的名字不叫这个,是个艺名,有红这个字,我也记不确切了。后来被黄杉看上强娶,还有了个孩子。”
高临大概明白了,他问:“所以,她在报复?”
“没错。没过几个月吧,黄杉对她就不好了。家暴,SM,找别的女人,都是常有的事。黄杉没跟她离婚,说是看她听话、懂事,不给自己找麻烦。从两年前开始,颜夏利用自己的便利多方搜集资料和讯息,组织了一批曾因黄杉受害的人进行报复。”舒浩鹏轻轻叹了口气,“黄杉应该想不到吧,他投资梦里花开为己所用,最后也栽在这里面。”
高临点评说:“绝大多数案子里,大家都是自作自受。犯过什么事,布下什么局,自然也会被什么给害了。”
高临收拾好材料,往档案柜里锁住。他非常理所应当地说:“早上限号,我没开车来,就搭你顺风车回去吧。”
舒浩鹏:“……好。”
下楼的时候,舒浩鹏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钱局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九月份会被调回到京城。回去后,你就该荣升技术指导了,可以享受一下坐镇指挥小年轻、偶尔出马来露一手的感觉。这挺像那个什么,少林寺扫地僧的。”
高临一笑,畅想了下未来的场景,“我该有独立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