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太后。
眼角余光瞥见那道身影还站在宫门处,似乎一直望着自己的方向,他攥了攥拳头,还是没回头,只在坐上御撵前顿了下脚步,语带不悦道:“还不赶紧回去,要是染了风寒,还怎么护好孩子?”
皇上的御撵已经走远,清如迟疑着唤了一声自家娘娘,有些担心。皇上离开前的样子,还有刚才说话的语气都很是冷淡,一看就是又和自家娘娘闹不和了,灵犀宫宫人们的心不禁七上八下,不知道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岑月却没有他们那么害怕,如果她没感觉错,皇上那话里带着的分明是关心之意。或许是自己刚才一直什么话都不说,让皇上觉得受到了冷待,因而不悦?还是……岑月心中有几个猜测,想到那个可能,不由攥紧手心。
崇熙帝与太后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才劝得太后歇下;走出宁禧宫,他便听到影卫有紧急密报时的暗号,原本还想回去灵犀宫的念头只好打消,直接回了正阳殿。
……
颜楚楚在宫中销声匿迹,就像从来没在宫里出现过一般。在皇上和太后的授意下,没人敢再提起太后寿宴那日之事,也没人敢去问,颜楚楚为何在那日之后就不见踪影。只是众人心中不免各有猜测,私下里也有流言传来传去。
最大的猜测,就是颜楚楚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在太后寿辰那日。说不定那下药之人就是昭贵妃。
要知道太后寿辰可是她一手安排准备,而颜楚楚可能与皇上有旧,是皇上曾经在意之人;昭贵妃心中不高兴,会想动手将人彻底解决也不稀奇。只不过昭贵妃命好,皇上偏宠,又有两位皇子公主,看在皇子的份上,皇上太后都帮着她把事情压下去,所以她才能安然无恙,甚至不在宫中惹起半点波澜。
这事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乍一听,岑月都觉得,要不是自己是当事之人,估计就信了。
“你觉得这事是我所为吗?颜家小姐也是我害的?”她放下手中的墨笔,看向面前的莫嫔,心中好奇地问道。
自从颜楚楚被秘密送回将军府那日开始,皇上又变得很忙,岑月便恢复了每日陪着孩子玩耍,再带着他们去陪太后待上半日,然后赶在日头还在的时候带他们回宫的日子。
皇上有空仍旧是去灵犀宫,从来不去别的宫,两人都不提那次皇上莫名离去的事。
岑月曾经有一次决定好要跟皇上言明自己所得机缘,可却被皇上打断,说起别的事。然后岑月就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再想着机缘啊重生啊那些事,更加花心思在陪伴安安伊伊还有皇上身上,愈发像是一家人那般生活。
她在带着安安伊伊出去散心的时候,连着好几次遇见莫嫔和白容华。有一次没有撞见其他人,岑月在清芽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终于答应了让莫嫔画安安伊伊。
而那一次的交谈中,她觉得莫嫔和白容华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相处起来有点跟木清芷在宫中时相处的感觉。难得又有能够说得上话又不必费心防备的人,岑月从那次之后,便时常让她们到灵犀宫坐一坐,偶尔出去散心遇上了也会一起走。
时间一长,她还开始跟着莫嫔学画画。今日,就是莫嫔跟白容华受她相邀,来灵犀宫作画的;然后闲聊之中,白容华便提到颜楚楚那事。
跟白容华相处过几次,岑月也大概清楚白容华是什么样的性格,性子直不喜欢弯弯绕绕,说好听是直爽,说不好听就是说话不饶人,不知分寸,性子莽撞。只要稍微明白点分寸,就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些难听的猜疑流言,然后还一副等着自己说个答案的样子了。
知道白容华是个什么性子,岑月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反问了两句,看她如何作答。
“我觉得贵妃娘娘您应该不是做那事的人。莫嫔姐姐愿意来往的人,不会是有坏心思的。”白容华不假思索道,丝毫没有遮掩心思的意思,语气也没有十分恭敬。
岑月笑着打趣道:“你们果真不愧是宫中关系最好的姐妹,难怪叫那么多人都羡慕。”她借着这话,直接将话题从颜楚楚那件事移开,转到作画上边。
颜楚楚那件事如今似乎还没有结果,皇上说不定还有什么安排,自己不能多说什么,坏了皇上的布局。
一直专心作画的莫嫔闻言看了正在说话的两人一眼,目光与正好抬眸的岑月对上,二人相视一笑,又各自低下头继续之前之事。
莫嫔和白容华得了昭贵妃的眼,时常与昭贵妃一道的事,后宫众人很快就都知道了。她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便说起此事,颇有嘲讽之意。
“我就说吧,人家看不上咱们,就想着攀贵妃娘娘的高枝。偏偏还真让她们攀上了!”何才人气恼又带着点嫉恨道。
谁不知道能得昭贵妃眼,跟昭贵妃亲近的话,被皇上注意的机会也就更多啊!只是可恨,昭贵妃压根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她们想要靠近都没机会。
秦选侍闻言眼眸闪过一瞬诡谲的暗芒,随即脸上带着笑,像是毫不在意地劝道:“莫嫔和白容华都是有才之人,咱们比不上实属正常。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