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还是欢笑,都是那么美好和珍贵,所以,她怎能让老父亲去冒险,文婉仪疯子般,说不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但善宝此时也没同父亲争执,而是暗地里有了打算。
一直没有收到文婉仪催她去解决李青昭这件事的信函,善宝反倒不安了,这一天趁着父母哄着秋燃和蕴宝睡午觉的时候,她与锦瑟偷偷溜出家来,本想去文家,却在门口碰到父亲派去京城打听祖公略消息的那个小厮,辗转数月他竟还能活着回来,善宝很是讶异。
那小厮见了她唤了句小姐,便哭倒在她面前:“不、不好了,皇上已经死了!”
善宝觉着自己耳朵中像被谁放了颗爆竹,瞬间炸开,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锦瑟亦如是,赶着问那小子:“谁,谁死了?”
那小厮哭啼啼道:“还有谁,皇上,就是祖家的那个二少爷。”
祖公略无疑。
锦瑟凝住,半晌方想起看善宝,见她只是蹙着眉,接着耐人寻味的一笑,吩咐那小厮:“一路辛苦,回家去洗漱换衣罢。”
她的镇定实在匪夷所思,锦瑟试着想提醒她祖公略死了,觉着这话太残忍,无法出口。
而那小厮也是满面狐疑。
善宝如常的表情,先头走着来到街上,一壁指使锦瑟去赁辆马车,她这样的身子走去文家是很困难的。
锦瑟实在忍不住了,拉住善宝道:“皇上,就是祖公略,他死了。”
善宝淡然道:“我听见了。”
锦瑟瞪大了眼睛:“你既然听见了,怎么还去文家?”
善宝用目光搜寻着街头,看是否附近就有马车租赁,头也不回的回答:“说好的去救表姐,岂能半途而废。”
锦瑟已经是震惊的表情了:“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夫君死了你还有别的心思,你若是真的成了皇后,后宫那些个嫔妃可就要倒霉了。”
善宝终于望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懒懒的靠在车辕上举着一个皮囊,不只是酒是水,看样子在等客,善宝指着那里道:“你去把马车叫来。”
锦瑟方才已经是出口不逊,还不都是给善宝逼的,此时更是一扭头:“我不去。”
善宝叹口气:“你呀还是历练少,你难道看不出那小子是给人收买了么。”
锦瑟错愕的望着她。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概是姓善的一个女人请了江湖上的杀手寻上门
一个照面而已,善宝即看出善喜派去京城打听祖公略消息的小厮,已经给人收买利用,这实在让锦瑟惊愕。
马车赁下,扶着善宝上了去,直奔文婉仪的风荷清月,路上锦瑟实在忍不住好奇,贴着善宝的耳朵问:“姐姐如何知道玉桂给人收买了呢?”
玉桂,即从京城回来的那个小厮。
道路进入坑坑洼洼的一段,马车颠簸异常,善宝担心腹中孩儿,朝那车主喊道:“烦劳您慢着点。”
车主倒是个好说话的,回头先道了句抱歉,然后拉着马缰绳,使得那马小步哒哒的跑变成徐徐的走。
善宝的手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眼角眉梢流溢着为人母亲的慈爱,转而对锦瑟浅浅一笑:“你何时见过玉桂如此失态?”
锦瑟凝思。
阮琅刺死了前宰相之子,善家摊上人命官司,善喜当机立断,连夜遣散家仆,然后带着妻女逃往长青山投奔结拜兄弟朱老六,管家善梁誓要与善家共存亡,是以留下看守宅子,感念主子一家的宽厚仁慈,大多家仆在过了些日子见没什么大事了,便陆陆续续的回来,善家的命案一笔勾销后,善喜赫氏回了济南,感动于家仆们不离不弃,所以个个打赏,也重用了一些,这其中包括玉桂。
玉桂为人宽和谦卑,行事谨慎稳妥,在善家多少年,即便当日善家或许要家破人亡,以至于人人自危,他也相当镇定,今个竟然一改性情的痛哭流涕,不得不让善宝怀疑,或许善宝心中更笃定一件事,祖公略不会死,他怎么能死呢,他还没有见到他的孩儿,他还要管着天下,他还要与自己白头偕老。
这个执念更加深她对玉桂的怀疑。
然锦瑟不明所以的是,玉桂只是善家的小厮,去京城也左不过是打听祖公略的消息,谁能收买利用他呢?
是啊,善宝也想不透,利用玉桂回来扯这个谎言,其用意何在呢?
姊妹两个纷纷猜疑,马车这个时候就到了风荷清月的门口,车主喊了声“吁”,勒缰住马,回头道:“二位姑娘,到了。”
车主说着拿下木凳,由锦瑟扶着善宝下了车,塞给车主应有的车钱,念他态度好赶车稳当,善宝让锦瑟拿了块碎银打赏了车主。
车主千恩万谢,指着风荷清月道:“二位姑娘去这里作何呢?”
善宝有些意外,觉着这已经超出他的本分,是以淡淡道:“拜访个朋友。”
车主唉声一叹:“听说这里一夜之间死了二十多口子,Yin气太重,姑娘这样的身子还是不要去的好。”
善宝惊骇之余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