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真把她丢入水里淹死,正踟蹰,听芬芳道:“小姐,这个人不能放。”
文婉仪蹙眉看着芬芳,表示不懂。
芬芳解释道:“咱们何不将计就计。”
文婉仪没有吱声,默然是示意芬芳继续说下去。
芬芳瞥了眼李青昭,附耳文婉仪道:“您可是给善宝写了封信呢,放她的表姐回去,那个善宝还不得笑死,笑你那封信是虚张声势。”
方才一动怒,竟然忘记这一宗,文婉仪深吸口气:“依你呢?”
芬芳得意一笑,睇了眼李青昭,然后指着外面:“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文婉仪提起绯色的留仙裙迈出门槛,迎着水面掠来的丝丝凉风,看着岸边杨柳依依,手扶着绕水阁一圈的匝栏,芬芳在她身侧,因距离水阁内也不十分远,所以芬芳附耳道:“小姐你一直担心之前同陵王交往的事给秋大人拿住做文章,眼巴前就来了机会,善宝不是到处传扬说你绑了李青昭,然后想让萧乙来救么,咱们就帮她宣扬,等萧乙真的来救,就把他抓住,然后交给秋大人,这可是将功折罪的大好机会。”
文婉仪只是听着,芬芳言罢,半晌她都没有做声,只凝望着水面的睡莲,那些睡莲仿佛是她的化身,个个那么高洁清丽,而她无奈委身祖公望之后非常后悔,时时都在筹谋如何将这件事抹平,等祖公略回心转意那一天,她干干净净的嫁过去,可恨祖公望还在大肆声张,这或许是祖公望的宿命,鬼催的,华年早亡,所以这怪不得自己心狠手辣。
芬芳的计策非常可行,她之所以游移不定,是了解萧乙的功夫太厉害,否则也不会受到陵王的重用,除非祖公略,可着雷公镇她还真不知道谁能打的过萧乙,所以怎么能把萧乙生擒活捉呢?
把心里顾虑对芬芳说了,芬芳似乎早做了打算,不以为然道:“好虎架不住群狼,咱多埋伏些人手,另者,不能力敌可以智取,于这水阁四周多埋伏些弓箭手,远远的一齐发射,不信萧乙是神仙会腾云驾雾逃离。”
这实在是天衣无缝,文婉仪转身把鸡爪般的手扣在芬芳肩头:“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是有这番韬略,以后我会重用你。”
芬芳佯装高兴的谢过,心里却悠然一叹:迟了。
芬芳确定要离开文婉仪,方才这个计策其实是给自己的退路做的铺垫,文婉仪想赶走李青昭,那么善宝用李青昭钓萧乙的计策便不能实现,所以芬芳才出此一计,其实不是在帮文婉仪而是在帮善宝。
其次,芬芳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若萧乙不出现,她就把李青昭放了,然后在善宝面前居功,如此,便是投靠善宝时的见面礼。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夫君死了你还有别的心思
有文婉仪推波助澜,李青昭涉险的消息不胫而走至方圆百里外。
李青昭也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所以此事只能成为坊间百姓茶余饭后一点点微末的谈资,若非她有个前参帮大当家的表妹,若非绑她的是现任木帮大当家,或许这点谈资都没有。
除非你绑是个官,那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胡海蛟,名头之所以响亮,是他刚出道时绑了个知府,索要的赎金是一万两,关键是那知府的家人竟然给了,这不知是一个知府多少年的俸禄,于是,这知府口口声声说的两袖清风也就不攻自破,百姓对胡海蛟这个悍匪交口称赞。
李青昭这个籍籍无名的胖子,还不如花月楼的头牌ji女陈轻烟给人绑了更让大家津津乐道,据说当时诸多名流雅士肯为陈轻烟付赎金,而李青昭,除了善宝没谁会惦记她。
苦撑了几天,一贯从容的善宝也坐不住了,纵然文婉仪至今没对李青昭如何,但把表姐放在自己头号敌人的身边,她安能放心呢,找来父亲:“我要去救表姐。”
望着日渐丰腴的女儿愁眉紧锁,善喜劝道:“萧乙,还没出现,会不会是他压根就不打算救青丫头?”
善宝吃不准,毕竟接触萧乙多的是表姐,对萧乙的了解完全是靠表姐的叙述,谁知这里含着多少水分呢,一个人喜欢上另外一个人,总是带着些许的自我,或许人家不喜欢她,她自作多情也未可知,特别萧乙是为陵王卖命的,陵王已经成了丧家犬,如今那一伙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李青昭遇险的消息或许都传不到萧乙耳朵中。
因此,善宝毫无底气的道:“如若那样,表姐的一腔子痴情可是错付人了。”
善喜也感慨,这个表侄女已经老大不小,再不出嫁真成了老姑娘,最后不是给人续弦,就是嫁个不如意的,但对于女儿去救表侄女他是铁定不同意的,沉yin良久,道:“还是我去吧。”
善宝几乎是惊呼出口的:“爹!”
善喜瞅着宝贝女儿笑眯眯的,若非纤瘦,当真如弥勒佛一般的慈蔼,说话惯常的慢条斯理:“怎么,你不信爹?”
善宝是不信他,但不能说出口,那样太伤人,于是道:“可是文婉仪要自裁的是我啊。”
善喜悠悠站了起来,过去轻抚女儿的头发无限爱怜道:“所谓父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