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命丧意外一般,他都凭着强烈的意志和求生欲继续活着,谁都有会有想继续活着的念头,包括肚子里这个连意识都没形成的生命。
先前感应到腹中生命好似呼喊的不想死,或许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万丈深崖底下布满了参天大树,荀箫伤痕累累,又被肚子拖累,使得多走些路便分外疲惫,但他不能停留在此地,必须快点离开。
重新站起时,荀箫感到脸上被风雪挂在脸上的刺痛,意识到先前戴在脸上的面具被荀笙剑气所刺,这面具再不易破损也防不了绝顶期的实力,而他也无从修复。
他总要恢复真面目。
颜旭之总会知道他是荀箫。
他一把揭去面具随手扔在地上,带着无名剑,背着空空如也的刀鞘,头也不回地向前方走去。
不知流转了多少时间,天上开始飘雪。
荀箫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应是走出树林,走到了一座山谷,只觉耳晕目眩,天旋地转。眼中的树木扭曲起来,头疼、肚子疼、四肢疼,全身各处都在叫嚣疼痛,荀箫用意志又在强撑不能倒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紫衣的男人背着一个竹筐,从另一条路上走出来,此人面容模糊,撞见荀箫时愣了愣,很快回过神,视线转移到荀箫的肚子上。
荀箫举剑防御,手一抬,剑尖直指男子。
电光石火间,男子两指看似轻轻夹住剑刃,往旁边一甩,剑从荀箫手中脱手,一只手已然捏住荀箫的手腕,似乎诊出什么,脸上带笑道:“有趣,太有趣了。”
荀箫冷冷注视对方,启唇,还未出声,人就倒地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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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旭之用大半日赶到蚀心宫。
蚀心宫建在山上,如今早不复当初的Yin森诡谲,一层皑皑白雪覆盖在空荡荡的屋顶上,据说正道将四个青年才俊的尸体由人带回去后,还给那些死去的门人挖了个坑一起埋了。
颜旭之直接御剑来到后山,一眼便看到离悬崖数丈外孤零零插在地上的破阙。
真气牵引着破阙来到颜旭之手中,他一刻不等,随即朝着崖底俯冲而下。
不一会儿,颜旭之来到崖底,脚踩雪地,发出吱呀声。
这几日连日下雪,足迹早已被掩埋,在北风呼啸中,颜旭之只能仔细地寻找,感知四面八方,然后终于在被风吹起的雪地上看到一块碎布。
是木竹衣服的布料!
没有尸体绝对有活着的可能,如此想着,颜旭之寻找的更加仔细,然而在林间走了大半天没有找到任何踪迹。
但这样反而让颜旭之好受一些,接下来他走走停停,直到又一次即将回到悬崖底下,眼尖突然看到雪中有什么东西露出一角。
颜旭之用真气震开表面的雪,一张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映入眼帘。
……这是?
易容|面具乍看都差不多,但如果是认识人的脸,普遍都能认出来。
颜旭之将之展开时,眸光一震,相处了四个月多人的脸,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荀·打不死的小强·笙
崽崽:【弱小可怜又无助.jpg】心里苦,爸不知,爹不爱,全靠硬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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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更,还没修完,修完马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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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竹是谁
颜旭之后来又在悬崖附近找了一天, 就怕错过任何角落里可能会有的线索,但至始至终都没找到木竹的踪迹。
后来, 他还是不甘心, 索性御剑而行,扩展地域往四周寻找,在翌日入夜后,看到一座亦被白雪覆盖的山谷有零星灯火, 抱着仅有的希望,落地后,他听到一个小孩高呼“有鬼啊”。
“我不是鬼,是人。”颜旭之嘘了一声,蹲下身, 凑近男孩,耐心地问道:“小朋友,你们这几日有见过一个受伤很重的男子来此吗?”
今晚的月光极亮, 映照在皑皑白雪上,连颜旭之的模样都能看得清楚。
扎羊角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孩看到颜旭之后, 傻愣愣地问道:“你是神仙吗?”
颜旭之加以否定又重新问了一遍, 男孩开始认真思考,片刻后, 有些迟疑道:“受伤很重的人见过的, 好几天之前了,不过,我娘亲说是那是个女人, 而且还有了小宝宝呢。”男孩比划了一下肚子,指了指远处小山上亮着烛火竹屋,“我们这里有人受伤都找的药神医,神仙你去问问他吧。”
颜旭之从储物簪里拿出几块饴糖送给男孩,还是提醒道:“大晚上的别贪玩了,回家吧。”
男孩兴高采烈地收下,连连点头,然后一蹦三回头地离开。
不一会儿,颜旭之便来到竹屋外,他敲了敲门,扬声问道:“请问药神医在吗?冒昧打扰,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话音落下,屋里就想起乒铃乓啷的声响。
颜旭之静静站在门口,他能察觉到屋里有两个人的气息,一个气息稳健武功高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