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五分钟之后,卫闻的房门就再次被敲开。
祁霄何去而复返。
卫闻沉浸在努力往自己心里塞糖的愉悦心绪还没来得及平复,就看见祁霄何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杯他中规中矩的高定西装极不相配的,牛nai?
卫闻讶异道:“您,这是?”
祁霄何笑笑:“还你这几天的牛nai。”
然后把杯子直接放到卫闻手里,卫闻忙接过来,双手端着,连声说谢谢,一脸受宠若惊和不可置信。
“这几天早上看你眼下都是乌青,应该是没睡好吧。”祁霄何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算是解释,更像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为了照顾我,你太辛苦了。”
“!”,他会关心自己眼下的乌青,他会在乎自己是不是睡不好,他会亲手送牛nai,卫闻心里的小人在跳舞
其实这种像长辈一样亲情式关怀祁霄何有生以来从未对任何人做过,他也清楚的知道已经超出契约关系的界限。但是脚下就是控制不住,满心都是这孩子感激崇拜和信任的眼神,想再来看他一眼,想多照顾他一点,怕他休息不好。
卫闻低下头,声音小了许多,“我每天那样做……让您讨厌了吗?”
“并不讨厌。”祁霄何不假思索的否认,语气认真:“只是不希望你刻意为了我做出什么改变。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该多为自己打算。”
祁霄何怕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回头这孩子又自个儿难过,忍不住补了一句:“其实有你每天在眼前,我很开心。”
开心为什么不可以继续?卫闻似懂非懂,但他依然很高兴的点着头,因为自己没有被讨厌。
祁霄何注意到卫闻光顾着说话并没有,杯子里的牛nai一口没动,他的眼神在杯沿儿上点了一下:“趁热喝。”
卫闻吐了吐舌头,整晚第一次露出少年人撒娇式的笑:“那个,我可不可以不喝?”
祁霄何挑眉。
“我从小就喝不惯牛nai的味道,嗯……有点儿腥气。”卫闻小声说,眨着一双眼睛。
看吧,孩子就是不能太宠着,给他点阳光就不听话了。20来岁,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挑食呢,尤其是这些营养的东西。
“不行。”祁霄何故意冷下脸来了:“现在就喝,然后杯子给我。”
大男孩撇了撇嘴,平心而论,这杯东西是祁霄何给他端来的,别说是牛nai就算是碗老北京豆汁他也能一咬牙喝下去。所以卫闻只需要半秒钟做心里建设,便一仰头,咕咚咕咚灌完了整杯牛nai。
这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祁霄何悠悠的说:“以后每天一杯,补钙、助眠。我会盯着你。”
无视卫闻眼中大写的控诉,祁霄何拿回空杯子转身要离开。
“您等一下。”卫闻突然上前半步抓住了祁霄的手臂,或许是牛nai里添加了勇气成分?他嘿嘿一笑,说出了平时绝不会说的话:“祁先生,你以后可不可以多笑笑?”
“……?”祁霄何不明所以。
“您今晚笑了很多次呢,很好看啊。”卫闻眼中满是真诚,“有没有人跟您说,您笑起来整个人都暖暖的。就像,像天使一样。”
“有,有吗。”祁霄何咽了一口唾沫,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腼腆、不好意思这种复杂的情绪。
……
祁霄何回到房间,西装都没脱,一头倒在自己那张暗灰色系的kingsize床上,满心满脑都是卫闻一分钟说过的话:
那孩子竟然说自己是像什么来着?
这些年竞争的对手说自己吃人不吐骨头,合作伙伴说自己功于算计,甚至连自己的员工都说自己冷面无情。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暖暖的?像个,天使?
祁霄何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改天该抽时间去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了,这个器官怎么总在不该跳的时间乱跳。
卫闻又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养了四天,每天吃高蛋白营养餐睡前喝牛nai,感觉镜子里自己的脸都大了一圈,终于在第五天的傍晚接到了夏大经济人的电话——需要出去工作了。
卫闻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小声抱怨:“婵姐,你可算想起来我来了,你再不给我打电话我都以为自己要被雪藏了呢。”
夏蝉嗤笑:“你眼看就是凌霄传媒的老板娘了,公司里谁敢雪藏你。”
这段时间,为了躲避媒体的视线夏蝉确实帮卫闻推掉了大部分工作,甚至连新戏的大部分宣传都能免则免了。
但是,明天是《权臣》开机仪式,任何一个剧组最看重的都是开机仪式和杀青酒。尤其是古装剧,在这一天,所有主创都会按照的剧中的要求换上自己饰演角色的服饰,在公司租借的用于拍摄的府院集合。
所以这种场合,卫闻作为男二号不去就太不好了。
“公司这边的宣发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你放心去就行。我还澳洲带公司这批训练生的真人秀,脱不开身,明天就不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