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以至于他抬手敲门的时候都没想好自己的开场白该说些什么。
屋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爬下床的声音,门很快被打开了。卫闻站在门里笑了笑,笑容没有刻意,干干净净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祁霄何被这个笑容感染了,几秒钟才回过神儿来,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这是卫闻搬进来之后祁霄何第一次走进他的房间。
卫闻显然也没想到祁霄何会大驾光临,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侧身让出门口:“您先请进,只是没想到祁先生这么晚了还会过来,屋里有点儿乱……”
卫闻应该是已经准备休息了,床上的棉被没有散铺着,青年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棉质短裤,一双长直的小腿裸露在空气里,形态特别好看。那种平日几乎晒不到太阳的地方,纯白柔嫩的几乎可以看见皮肤里细小的绒毛。
祁霄何又忍不住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卫闻被盯的有点儿不自在,羞涩的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的脖颈。此刻的他已经卸干净了所有妆饰,素颜的脸上皮肤又白又细,纯黑色的头发,发丝柔软,鼻梁挺直但又不强势,唇角微微上扬,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明亮清澈,顾目流盼。北北
这孩子的骨相真的不是一般好。
祁霄何毕竟掌控了大半个华国的娱乐圈,评价艺人的眼光专业且毒辣,连他都没能在卫闻的长相上找出半点瑕疵。而且这还是眼下年少人没张开的样子,再过个几年,到了颜值巅峰,那成名路上的坦途简直不可估量。
就这样一张脸摆在镁光灯下,他竟然没能大红大紫?五年了还就只是个三线小流量?
夏蝉是干什么吃的?这些年光顾着拉皮条了吗?
祁霄何摇摇头,暂时放弃了给夏大经纪人加年终奖的打算。自顾自进门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上,卫闻跟在他身后顺手带上了门。
祁霄何对卫闻招招手:“来,把你之前和公司签的劳动合同找出来给我。”
“啊?”卫闻不明所以。眼中莫名惊恐:总裁大人要合同做什么?想让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现代化企业解雇个人都这么随意了吗,老板直接闯进员工卧室里撕毁劳动合同
卫闻内心的一幕幕小剧场在自己的眼神中暴露无遗,祁霄何好笑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的他头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多么宠溺:“自己在那儿脑补什么呢?”
“我把你的合同重新改了一遍,今天才做好。刚好过来把你的那份替换掉。”
重新签合同不是人事部门的事儿吗?怎么轮到大老板亲自做了?而且事前都不用跟自己这个当事人商量一下吗?
卫闻还是不太没明白,但在祁霄何确定的眼神下只好听话的点点头。然后,乖顺的转身从壁柜里拉出一个巨大的整理箱。
掀开盖子,整理箱就这样大敞四开的放在地上,摊开了摆在祁霄何面前。里面装的东西一览无遗,有许多都是卫闻从不示人的私藏,比如一张一张花花绿绿的手绘画稿。
但此刻两个人都无比坦然,卫闻没有想要背着他的意思,祁霄何也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回避。
卫闻开始努力的翻翻找找,那些原本叠的好好的画稿就这么抖落出来,被随意的扔在一旁。祁霄何皱了皱眉头,他贴着卫闻的身边慢慢的蹲了下来,轻轻捡起不小心散落在地上的画纸,小心的收在一起。
卫闻折腾了半天,才扒出被压在箱底的《劳动合同》,抬手举了起来。
可是祁霄何并没有接过卫闻举起来的合同,而是拿着手里了几幅手绘画,放在眼前,认认真真的端详了起来。
这些画稿有新有旧。旧的显然已经存放了很多年了,边角都有些泛黄但却没有破损和折页保存者应该还是很珍视的。祁霄何不懂美术,但出席多了各大高端的艺术品拍卖会,简单的赏析还多少可以说出一二:
眼前的这几幅风景画,笔力和技巧上都略显稚嫩,但却能让看的人有身临其境的共情感,可见绘制者是用了心的,而且或许有着极高的天赋。
祁霄何看了半天,方才指了指手里的画,慢慢说:“这些都是你画的?”
“就是闲来无事,随手画着玩儿的……”,卫闻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伸手想夺回来:“画的不好,您别看了。”
祁霄何一个抬手轻轻避开了,他认真问:“专门学过吗?”
卫闻摇摇头,语气不乏遗憾:“我哪有时间和经历学这个。就是当初考电影学院的时候为了艺考临时听了几节课。”
祁霄何的眼神依旧停留在那几幅风景手绘,若有所思:“你喜欢画画?”
“当然了!”卫闻的语气里都带着轻快,眼中都闪烁着憧憬:“如果有一天不用演戏了,我就去当流浪画手,画遍世间上每一漂亮的角落。”
“所以,你并不喜欢演戏?”,祁霄何的语气淡了些。
“啊?”卫闻心中的小警笛突然拉响,老板在问你喜不喜欢工作呢,唉,刚才又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