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余声在他发完消息不到十分钟就回复了他,简简单单三个字——知道了。
谢其莫名的有点失落,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半天才放下手机,他默默的告诉自己,就应该是这样啊。他给对方的支付宝转了钱,也没问多少钱,直接转了一千。
往后几天,疫情全面爆发,刚开始母亲还会在深夜打电话过来简单说几句,后来因为担心打扰舍友休息,换成了打字,谢其之前和谢父一起等着电话,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早上起来看手机,因为母亲总是在半夜下班,来来回回的倒班,谢其多数时候,都是在半夜收到她的消息。
新闻里到处都是疫情的消息,初六一早,小区全面封闭,社区的工作人员开始挨家挨户的上门消毒,紧接着,原本定在初八开始新赛季准备的俱乐部也发来通知,推迟到正月十五。
谢其彻底闲下来了,每天除了和父亲一起看电视看新闻,就是躺在自己屋子里打手游,家里的电脑许久没换打不了绝地求生,谢其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用和平Jing英保持手感。
初十傍晚,原本平静的晚饭忽然被一条新闻打乱了节奏,谢父放下碗筷,盯着电视机上放大的灰色照片久久无语,谢其不甚理解,直至他看到下方出现的字,才恍然大悟,那是和母亲来自同一所医院的年轻护士,今年刚刚28岁,因为感染不幸逝世。
这样的消息多少是悲痛的,但与谢其一家而言,除了悲痛还有难以预料的恐慌,病魔离他们很近很近,尽管谢父什么都没说,谢其却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浓厚的担忧。
其实从母亲离开的第一天始,谢父一整天一整天的抱着电视看,谢其就已经感受到了。
安慰是苍白的,谢其选择沉默,父亲怕,他又何尝不怕呢。虽然母亲每一次来都说防护设备很好,没有感染的可能,但一例又一例鲜活的生命相继离去,那些等候他们的人,怎么会不害怕呢,更难受的是,除了等待,他们什么都做不好,只能祈祷等来好运。
正月十三,俱乐部再次通知延长假期到正月二十五,一群人在群里调侃,今年该不会打不成了吧,大家七嘴八舌,谢其盯着微信,脑子里却没心思管这些,他反复的划拉着微信,将母亲前几天留的几句话翻来覆去的看,因为昨晚,母亲没有发来消息。
谢父也没收到,两个人煎熬的等待了将近一天,终于在傍晚时分收到了母亲的消息,她换班了,忘记和他们说。
谢其一整天都很焦躁,游戏不想打,饭不想吃,盯着手机着魔了似的,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却没人可以说。
夜已经很深了,谢其怎么都睡不着,打开综艺看两秒关了,电视剧更是没兴趣,他又打开b站,首页推荐了他SNK在世界赛上的Jing彩集锦,谢其没有接耳机,拉低声音仔仔细细的盯着,先是海岛,多数镜头是他,然后BGM一变,出现了余声,谢其很少去翻这些视频,这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视角去看余声,屏幕里的余声与他见到的不大一样,表情坚毅,偶尔还会透露出一种凶狠,扫过镜头也总是漫不经心的,似乎根本不care有没有那些东西,最后,片尾有个彩蛋,谢其本以为是什么沙雕视频,然而出现在正中央的,是他和余声在世界赛上的拥抱。
身处当时的谢其没有感觉,如今再看,反而是自己将余声紧紧抱住了,对方惊喜又不敢越界的表情让他有些难过,他忍不住想,他和余声,到底应该怎么做?
第64章 退役
许久不联系的杜宇忽然打来电话,彼时谢其正在海岛地图里搜枪,他开了游戏模式,一边捡枪一边接通了电话。
然而随着扬声器里杜宇的声音不断传出,游戏里的人物开始不动了,谢其的手指放在屏幕上,他点了一下退出,然后好似听不清般将手机捂到了耳边。
“你说,余声要退役?”
消息来的太突然,谢其整个人都是懵的,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退役了?
可惜杜宇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他打电话来,就是来和谢其确认的。
说来也奇怪,整个队伍里,从一开始就是谢其和余声最不对付,可偏偏,在旁人眼里,他们又是最亲密的伙伴,但凡想到和余声要好的人,除了谢其没别人,也是奇了怪了。
挂断电话之后,谢其先给盛远去了一个电话,盛远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一早齐经理发微信给他说,让他准备一份退役文件,他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谁要退役才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是余声。
要说余声,别说退役,即便他来回就打了那么几场比赛,单单依靠萨诺一张图,都能在圈子里横着走,多少队伍还等着他转会呢,即使可能性不大,但至少搏一搏,说不准单车就变摩托了。
没成想,单车连电动车都没变着,直接上来就要退役了。
谢其一听盛远也不知道,想着问经理也得不到什么答案,最好还是问当事人。
他打开余声的微信,看着仍旧停留在半月以前的聊天记录挠了挠头,上次把话说的那么绝,再联系总有点尴尬,难怪人说做人留一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