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豆角,豆角粥。”
“行,都听你的。”
最近展览进入淡季,天气也闷热起来。有时候陈礼坐在办公桌前,仿佛都能看到室外的汩汩热浪,整个人都想疲软地瘫在桌上,Option的员工到底都是Jing英,各个都坐地岿然不动的,各忙各的,没听到一声抱怨。
陈礼耐不住,在办公区巡视一圈,顺便接点水。倒霉的是,三十多度的天,饮水机竟然停水了。Option采用的是自滤水系统,饮水机停水,意味着整层楼的使用水都可能停了。
陈礼忍住爆粗的欲望,绝望地将出水口拧来拧去的。
“礼姐,别徒劳了,那个口子已经被拧了好几百次了,再拧就要掉了。”
陈礼回头,是一个部门的小助理。
“可是大家不能不喝水啊。”
小助理哭丧着脸说:“已经联系饮水公司了,整个区都要瘫痪了,还好洗手间供水是正常的,大热天只能自己烧点热水喝了。”
“这样吧,”陈礼顿了一下,“你统计一下现在公司里有多少人。”
小助理有些疑惑,陈礼拍拍她肩说“快去,麻烦你了。”
临近中午,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多了一份冷饮,公司里终于多了一丝清凉,是空调房不可匹敌的享受。陈礼啜了一口冰镇nai茶,觉得世界都美好了。隔天那个小助理来得异常早,趁陈礼办公室只有她一人的时候,提着个大东西偷偷摸摸进来了。
“礼姐。”
“嗯,怎么……嚯!这是什么玩意,这么大。”
小助理捂嘴笑,说“这是我妈给我邮过来的榴莲,金枕的,可好吃了,谢谢您昨天的饮料。”
陈礼吃惊,问她:“谢谢你……小刘,你是哪里人?”
“广州人。”
陈礼点头说了声谢,接过沉甸甸的宝物,小助理念念叨叨:“可惜不能在公司里分了,这水果贼臭。”
陈礼很沉重地又点了点头,脑子里忙寻觅着到底谁能接手这棘手的东西。要知道以前大学时和舒潼她们为了尝鲜,网购了一个榴莲。结果事情败漏,差点被隔壁宿舍的同志们逐出宿舍。
因为真他妈太臭了。
小刘有点眼力见,没事儿就赶忙离开了。陈礼对被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大榴莲干瞪眼,颇有请佛容易送佛难的崩溃感。许澈比自己还金贵,别说臭烘烘的东西了,辣的,不敢吃;太酸的,牙疼;太冷的,伤胃。
陈礼在脑海里排查了一遍。
她想到了宗岳。
若是因为一个榴莲而选择见面,借口会不会太拙劣?
陈礼扫眼自己的抽屉,掏出一枚硬币。
数字,见;花,不见。
陈礼闭上眼睛,将硬币往后一抛,谁知它滚着滚着,滚到办公室外面去了。
然后滚到走廊里。
然后顺着楼梯消失了。
天意,陈礼心想,那就由它去吧。
今天陈礼下班很晚,公司里的人基本走净了,她才提着个大宝贝哼哧哼哧走到停车场。将那颗榴莲放在自己刚打蜡的皮具上,看它躺得舒舒服服的样子,她有点心塞。
陈礼走到驾驶座,刚要打开车门,车门就被其他人按住了。
打劫?她心底闪过一丝恐慌。脖子上还有一串项链,车里还有一沓备用的现金。
一瞬间,陈礼将自己的项链扯断丢在一旁,装有钱包和证件的手提袋也丢了出去。
“东西我都不要了,拿着快走吧。”陈礼慌乱地说,气若游丝。
孤身在外这么多年,她都没有遇到什么外国匪帮打劫,只是偶尔几次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窗外放空枪的声音。眼下她只希望自己还能活着回去见一面老爸,如果抢劫犯想要车——
她连忙把车钥匙也丢在地上。
车里还躺着一个凶器。
榴莲。
宗岳惊呆了,她在陈礼的公司楼下等了她一晚上,终于在自己绝望地快离开的时候把她等来了。
还有她手上提着看似沉甸甸的东西。
宗岳想上前搭把手,可是陈礼跑得很快,貌似想把那坨东西摆脱掉。等自己好不容易赶到对方车旁把她拦下时,陈礼应该把自己当成了坏人。
“陈礼……你干嘛呢。”宗岳拍拍她颤抖不停的肩,“我不是打劫犯。”
眼下的情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陈礼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宗岳不得不一一先把它们捡回来,塞回陈礼手上。可对方就是不愿意回头,宗岳双手搭在她的双肩,把她转了个身。
陈礼已经哭花了眼,眼泪止不住地从双颊滑下,紧咬着唇瓣,把所有委屈和惊吓都止于胸腔。
“你是不是有病啊宗岳,你他妈要找我先说一声不行啊,非得这么堵我吗?我他妈真是……吓死了……呜……”
宗岳被她突如其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有些吓懵了。陈礼伸出一只手挥了挥。
什么意思?宗岳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