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很失望,其他人无碍,我想向师父请罪,他到时候想怎样责罚我都好,我只求个心安。”
凌施明白师父对师兄的意义,他从小就是个闯祸Jing,一开始有骆家的名头,其他人都对他不错,骆家没了音信后,他在其他人眼里便与山上任何一个小孩子无异。
师兄不一样,师父非常看重他,而且,这么多年来,师兄确实是众多孩子里,最优秀,最让师父师叔们省心的一个。
听他这样说起,凌施才反思自己先前想得实在是太过简单了,莫名出了一身汗。
“师兄,回去先不要透露我们的事,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与你一起去给师父赔罪,要受责罚,也该我们一起。”
贡潇弯起唇角摸了摸他的脸,“我晓得了,到时我定会护着你,我们一起去。”
凌施咧嘴笑了笑,不自觉开始发愁,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师父面前讲明情况,师父一定会将罪责统统记在他的头上,不过也有可能反过来呢?毕竟爱之深责之切?
“我不在的日子里,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要独自行动,要跟容大夫商量,他对别人没有同理心,对你倒是真不错。”
话说到最后竟变得酸溜溜的,凌施低头找地缝,未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他拿出容澶之前给的小药瓶,塞到师兄手里:“这个你拿回去,肯定用得上!”
贡潇没有推辞便收下了,大概是觉得凌施待在容澶身边,可能也用不上。
两人又磨蹭了一阵,贡潇进屋去向容澶请教引出蛊虫的具体做法,凌施在门外惆怅了一阵子,去找管家问了阮悠的下落。
阮悠在厨房熬药,听说也是守了一夜,辛苦得很,凌施见到他才知道管家所言不虚,阮悠两个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那些火炉上的药壶。
“阮悠。”
听他唤自己,转头的工夫就换上了欣喜的表情,“哥哥!”
“嗯。”凌施走过去,见旁边的桌子上放了不少不同种类的他叫不上名字的草药,阮悠还在每一份前放了字条,什么时辰放进去煮,写得很清楚。
凌施拿起一张看了一眼,想来是容澶吩咐的。
“你一夜没睡?容大夫也没找个人替你?”
阮悠没有抱怨,见他来了,Jing神头也来了。
“这府上昨夜没几个睡了的,都忙着呢,韩家姑爷连夜把好多下人安排走了,容大夫又吩咐他们让打扫房子,他说担心别人不细心,再说守着药没那么容易被蛊虫入侵,所以让我就做这一件事。”
凌施:“……”
这话听起来竟然一时找不出什么毛病。
“你没觉得他是在唬你吗?”
阮悠摇头,轻轻一笑,很乖巧地回答道:“有事做已经很好了。”
凌施没有说话,阮悠看了他一会儿,“哥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会很忙?”
凌施一直知道这孩子不笨,他只是不说,其实心里门儿清。
他点了点头。
“对了,这个给你。”凌施拿出一粒药丸递给阮悠,阮悠接过去瞅了一眼看他。
“吃了。”凌施说道。
阮悠没有迟疑,直接放在嘴里咽了。
凌施笑他:“你就不怕这是毒药?”
阮悠笑得傻乎乎的,仰头说道:“哥哥给我的东西,是毒药我也愿意吃。”
凌施有点难过,他发现阮悠在他身边这段日子,似乎长高了些,也胖了点儿,可是他此刻才发现。
他知道阮悠不是在开玩笑,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即使清楚他不会回应任何实质性的感情,阮悠依旧甘之如饴。
他笑笑:“放心吧,不是毒药,容澶给的,说可以预防蛊虫。”
说完,他郑重地把手搭在阮悠肩上:“接下来的日子大概会有点难过,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照顾好自己。”
阮悠重重地点了头,还挺高兴的:“嗯!”
“如果有问题尽管去找容大夫,他这人脾气不好,但不是坏人,可能会难为你,但绝对不会害死你,懂吗?”
阮悠开怀笑了起来:“我知道的。”
等凌施回到容澶房间的时候,房里就只剩下容澶一个人了,凌施没有奢求师兄还在,他理解师兄的做法,放在他来说,估计也会不告而别,不对,他已经不告而别过一次了。
如果两个人想要面对面说出告别的话,谁也做不到从容地从对方身边走开。
容澶见他进来,剜了他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凌施坐在他身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在医理上的悟性还不如那个小子。”容澶毫不留情地挖苦他,凌施扁了扁嘴,“容大夫以前生气也不至于这样的,今天怎么这么外露?都不像你了。”
容澶冷眼看他,言语中也净是冷箭:“昨夜我一夜没睡,但想必你和你那个师兄应该很是快活。”
凌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