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宗主却充耳不闻,只当台下的吵闹不存在,她看着清瑄,莞尔一笑,轻喝道:“道宗叛逆清瑄,本宗主念在往昔同门之谊,让你先手,你怎么不敢动了?若是怯战,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清瑄听到说步青云出现,心中一喜,但又为拖累恩人深深惭愧,被清韵如此激将一番,却一改往昔冲动,反而越发冷静,丝毫不敢分神,持刀在手,冷冷看着清韵道:“贱人,我连死都不怕,怕你这妖邪?废话连篇,还不是不敢出手?”
没想到清瑄不受激将,清韵暗恨咬牙。
清韵宗主猜忌清瑄是不是从步青云那里获了什么法宝,未免Yin沟翻船,因此小心防备,不愿先出手受制于人,但被清瑄如此挤兑,她是个最心胸狭隘的,哪里还忍得住,身形一动,即刻与清瑄缠斗在一起,招招俱是杀招。
台上刀光剑影,台下正道众修被晾了个彻底,脸面上十分挂不住,邪道却没心思嘲笑他们,因为步青云和楼迦越走越近了。
要说旁若无人,也该有个限度,台上是仇人厮杀、一时顾不上回话也就罢了,步青云和楼迦却是根本没把众修放在眼里,叫众修如何不恨得咬牙。
他二人并肩而来,虽未执手,神态却极为亲昵,一身黑色僧衣的步青云侧着脸对着白衣冷面的楼迦,脸上笑盈盈的,!像是在哄人。
那些被清韵派去步青云的修士,在快接近无主之地时,被步青云一句“众位义士难道甘愿冒着成为修真界公敌的危险,与步某一同踏入除妖大会”吓得面色如纸,他们赶紧用“那我等便先行一步相助清瑄真人”为借口跑了。
只剩下自己和步青云,楼迦原本还心情不错,结果一踏进无主之地,就被尸臭恶心地沉了脸,步青云给他一层层刷隔绝阵,白龙大人还是老大不高兴。
众修都取了兵器在手,紧盯着他二人走到他们出不去的屏障前,步青云似有所感,单手持印念了声佛,竟就与楼迦轻轻松松走入了会场。
他们仿佛没看见虎视眈眈的众修,继续向高台走去,步伐还是闲散不急,好似在游园散步。
在他二人身后,一小股急于逃跑的修士向他们刚才进来的地方冲去,却撞上了看不见的屏障,摔在一起,颇为滑稽。
“步青云,纳命来!”
随着一声暴喝,一片暴雨般的夺魄针从人群中疾_射而出!
楼迦神情一寒,刹那间拔剑挥出,将细如牛毛的夺魄针尽数冻成粉末,在这些粉末尚未零落落地时,他反手成爪向人群中凭空一抓,一名拼命挣扎的修士像是被鱼线飞快扯上岸的鱼一般砸到了地上,此人一身道宗服饰,楼迦眼神更冷,地上的粉末复又凝成了针,瞬息间没入此人体内。
夺魄针歹毒至极,那修士顷刻毒发,黑血从耳鼻口眼涌出,全身都成了乌黑色,片刻就没了性命。
“竟在众目睽睽下杀人!丧心病狂!”
楼迦都要被气笑了,步青云倒是真的笑了出来,对地上的黑尸道:“你听见了,有仗义执言的兄台骂你丧心病狂呢!”
被反将一军,场中登时一静,楼迦的轻笑就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众修脸上。
步青云一本正经地对楼迦感叹:“好贵。”
“贵什么?”楼迦预感他又要气死人了,很配合地问。
“难得听修士说句真话,物以稀为贵,真正是好贵,好贵”,步青云一脸颇为欣慰的模样,把众修气得倒仰。
楼迦没忍住又被他逗笑了。
众修恼羞成怒,此时也不论正道邪道,大家有心消灭步青云,又都不想当出头鸟,台上清韵清瑄还在生死斗,因此众修!眼色交换,虽未上前,但不约而同聚了起来,想围成一个包围圈。
“哎呀”,步青云一惊一乍,把众修吓得险些跳起来,他疑惑地扫了众修一眼,对楼迦说,“我忘了一桩要紧事。”
楼迦无奈地配合问:“什么要紧事?”
步青云提醒道:“方才,有几位修士对我们说,‘那我等便先行一步相助清瑄真人’,可台上分明只有清瑄一人。”
他的答话,在楼迦听来是寻常说话,但对场中众修来说,却好似在耳边炸了道惊雷,连高台上的清韵清瑄也是如此,清韵原本觑着空门,有机会将清瑄一剑毙命,结果被步青云的声音一炸,剑锋一偏,令清瑄逃过一劫,真是怒不可遏。
谁不知道这是托词,楼迦没想到步青云此时要提起此事,真好奇地问:“那又如何?”
步青云沉yin不语,似是在思索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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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先行来到除妖大会的几位修士骇破了胆,想出去求步青云饶命,又怕被其他修士视为步青云、清瑄同党,早也是死晚也是死,一个个抖若筛糠,却不敢说话。
片刻后,步青云不再等待,他抬首望去,像是在看高台,又像是看着天空,叹道:“自谓正道,冠冕堂皇。然,妖邪横行,不敢正本清源;义士当前,不愿伸出援手。坐视邪孽,出尔反尔,苟且偷生,枉修此道!”
他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