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清韵宗主座于正道之首,而Yin尸女魅座于邪道之末。
灵虚与灵苕走到高台中央,对邪道大修们高声道:“除妖大会开始!”
他二人神态倨傲,邪道大修心有不爽,正要刁难,只听台下!声清喝:“且慢!”
众修循声望去,只见一正道女修脚踏云步上了高台,她一手反持陌刀,另一手成拳护在上腹,像是握了什么要紧东西。
邪修们不认识她,饶有兴致地看对面的正道修士们一个个表情惶恐得跟见了鬼一样。
“是、是是清瑄!”“她不是死在卦山峰顶吗!”“鬼!有鬼!”
邪道们看热闹看得舒服,有鬼修趁机大声嘲讽,“嘻嘻嘻,正道孙子们莫不是被小小女修吓疯了,爷爷我就是鬼修,修真界当然有鬼!”
Yin尸女魅与清韵宗主同时一皱眉,心中掠过一丝不详之感。
然而清瑄却并不多话,她运转心法,在高台中央席地打坐,又是一声清喝,双掌相对,将手心的留影虫压得粉碎,一道幻幕冲天而起,上面正是道宗六高修“飞升”遇袭那夜的景象!
与台上台下的众修一样,清瑄近乎狰狞地瞪着双目,她死死盯着幻幕,又一次看着六高修如恶鬼一般扑向她与其他师兄弟,又一次见证“道宗六高修必定能够飞升”的丑陋真相——夺舍偷生。
眼睁睁看着道宗六高修剥皮夺舍、互抢元婴的修罗景象,正道们有多震惊自不必说,有修士甚至不忍再看,闭上了眼睛。
邪道们却看得更爽,尤其是看到如今俨然是正道代言人的清韵辣手杀人,证实了她是个假模假样的贱人,邪修们别提有多舒服了。直到幻幕上步青云一口叫破清韵身份,称其为“Yin尸女魅大人”。
乱了,全乱了。
高台上有高能大修忍不住退到了高台中央,离清韵宗主和Yin尸女魅远远的,若不是不愿意太丢面子,他们其实很想立刻离开高台。
待幻幕消失时,除了清韵和Yin尸女魅,其余正邪大修都退到了高台中央,站在清瑄周围。高台左侧仅剩下清韵和不敢逃跑的灵虚、灵苕,右侧就只站着Yin尸女魅。
清瑄并不搭理他们,她款款站起,持刀直指清韵,喝道:“妖邪!纵你巧舌如簧、蛊惑众修,明证在此,你还能如何颠倒黑白!我今日就要为正道清理门户,为我惨死的师兄弟报仇!”
玉座上,清韵宗主却是一副悲伤模样,仿佛还在悲天悯人似的。
灵虚已被留影虫展示的景象吓得腿软,双眼发愣,灵苕倒是胆大机敏,当即反身对清韵宗主一跪,大声道:“宗主!请您为自己辩白一二吧!难道就令那心黑的贱人信口雌黄吗!”
清韵宗主一声叹息,玉手一挥,一张符箓!
升上半空,无火自燃,半空中就出现了另一幻幕,虽然并不清晰,幻幕所现的影像也很简短,但能够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直到符箓燃尽。
显然,这是用留影符箓留下的自身记忆。
众修所见,正是清韵用留影符箓记下的,当日道宗宗门大比的最后片段,也就是清韵用Yin尸女魅的邪道招数迷惑住清瑄之后,清瑄笨拙应对,被清韵几乎划破全身衣物,还被伤了脸的场景。
在场修士并不知晓其中古怪,只觉得影像中的清瑄武艺不Jing,还出了大丑。符箓还未燃尽,众修们就从当时清韵的视角,看清瑄被一遍遍划破衣物,肌肤尽露。
“唉”,清韵宗主又是一声长叹,面露不忍,十分怜悯道,“当日宗门大比,清瑄真人备受其师推崇,也有不少拥簇,为了‘大师姐’的名号对我多有意见,我其实并无竞争之意,她想要这名头,我大可让出,只是,她与拥簇得寸进尺,处处为难于我。于是我便在比武台上倾尽全力,想与她堂堂正正比试一场。”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她的实力如此不济,我也是不该全力以对,没能及时收手,才害得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尽洋相。”
说到这里,清韵宗主不免落下泪来,她款款站起,面上泪珠犹存,面上表情却极为刚毅,她对清瑄义正言辞道:“同为女修,我自然能够体谅,在道宗同道面前,因为技不如人,被划破衣衫,袒露赤体,是多么难堪窘迫。你若对我怀恨在心,我也绝无怨言!但你万万不该为了一己私仇,捏造证据,抹黑六高修!何况,你为了苟且偷生,还与邪道步青云勾结!清瑄,你如此污秽,修真界留你不得!”
说着,她捏起法印,召出道宗宗主灵剑在手,指向清瑄:“复生妖物,我清韵身为道宗宗主,才该为道宗清理门户,将你诛杀!”
清瑄原本因为那段影像气得浑身发抖,但听着清韵的狡辩,她反倒渐渐平静下来。等到清韵的堂皇之词说完,她身边已经空无一人,那些正邪大修通通退到了高台之下,而原本义愤填膺要与她一同讨伐清韵的正道修士们也不见人影。
步青云还没有赶到,清瑄暗自点头,没到也好,免得连累恩人。
环视一周,高台下面的正修众修全都沉默着,像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