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等你,你进去便是。”
“好。”沈初夏点了点头,便独自往院中走去。
她一进院门,便看见院子正中那棵银杏树下,堆着厚厚一堆柴草,梁洹独自一人躺在其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此时,他褪去华丽的衣袍,身着一件天青色的棉布袍,朴素简洁,引得沈初夏差点又要叫他做“阿螭”了。
听到她的脚步声,梁洹睁开眼,望着她,问道:“跟母后一起用膳开心吗?”
沈初夏一怔,下意识地问道:“陛下怎么知道妾在太后宫里用的饭?”
他“哧”地笑了一声:“只要我想知道,这宫里有什么是瞒得住我的?”
许是看着他这打扮,又是在这样的环境,让她想起了之前的阿螭,心里放松了许多,也忘了那些尊卑规矩。她坐到他旁边,撇了撇嘴,说道:“知道了,你最能了!”
听到她对自己说话如此随意,梁洹非但没有觉得她僭越,反而有些欣喜之感。此时,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对自己毫无防备之心的傻**娘。他情不自禁伸出手,一把搂住沈初夏的腰,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坏笑道:“我能不能,你昨日试了好几次,还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沈初夏以为他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忙用手把他的胸口抵住:“陛下,你又想做甚?这可是青天白日啊。”
“我没想做甚。”他让她把头靠在自己怀里,笑道,“你别乱动,我们就这般躺一会儿吧。”
听到他这么说,沈初夏把手放了下来,乖乖地蜷在他怀里。
午后的阳光,慵懒的泻下,虽是冬日,但照在人身上,也是一派暖意融融。梁洹闭着眼睛,闻着沈初夏身上散发着的淡淡馨香,身心都无比的放松。
好久都没有如此惬意的感觉了。
第十八章
被梁洹箍得紧,沈初夏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
他在她tun上轻轻一拍,说道:“不是叫你别乱动吗?”
她抬起头来,嘿嘿笑了笑:“陛下,妾只是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
“现在舒服了?”他望着她,唇边带笑。
“舒服了。”她把头靠在他的颈窝处,一脸舒爽,还“嗯,嗯”呻.yin了两声。
听到她小猫似的哼叫,他轻轻笑出声来。
“陛下,为何你每隔几日都要来这里一回,还要亲自打扫?”她好奇地问道。若不是看着身着布衣的他在此扫地,她也不会把他错认成了太监。
刚说完,她感觉他的身体突然一下绷了起来,原来面上的笑容瞬间消散。沈初夏心头一沉,自己莫不是又多嘴,问了自己不该问的话?
她心头有些惶恐,忙说道:“陛下,妾又说错话了吗?”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半晌,才听到他缓缓开了口:“这兰草院,原来是梓芜宫。我母妃生前就住在此。”
说话的时候,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惹得沈初夏的心尖也跟着一起发颤。
说了这一句,梁洹就停下了。
沈初夏也不敢问他,只得默不作声。
顿了顿,梁洹又说道:“十四年前,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梓芜宫烧毁。那时,我六岁,就站在宫门外,眼睁眼地看着我母妃与整个宫殿一起化为了灰烬。可是,我只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悲惨的死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见平日似乎无所不能的他,此时是如此的软弱无助,沈初夏心头莫名有些心疼。她伸出手,把他紧紧搂住,轻声安慰道:“陛下,别伤心了,都过去了。相信元思皇后在天之灵,也希望陛下不要为她伤心难过。陛下过得好,才是对元思皇后最大的慰藉。”
他将头埋在她怀里,叫道:“阿蔓,谢谢你。”
沈初夏轻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抵在他的额头,柔声说道:“能为陛下分忧,是妾的福分。”
“好。”他笑了笑,也不再说话。
两人就这么拥抱着。
许久以后,梁洹的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母妃去了之后,梓芜宫没有再重建。因为我母妃名字中有一个兰草,母后就把这里改成了兰院,也算给我留了个念想吧。所以一直以来,这里都是我亲手打理,除了我,其他人一般不能进来。”
听到梁洹的话,再想到自己那天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沈初夏心里有些后怕:“那天妾冒然进了院来,陛下没有治妾罪,妾真是托了陛下的福。”
想到那天她突然出现,还叫自己为内侍,梁洹不禁笑了起来:“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蠢钝的女子。”
被他这么一笑话,她又忘了他是皇帝,捏起拳头,在他胸口拍了一拳:“人家哪里蠢钝了?”
他笑得更欢:“不蠢钝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的身份?而且还在我面前说皇帝的小话。”
听他揭自己的老底,沈初夏急得赶快用手去捂住他的嘴:“陛下,事情都过了,别揪着不放嘛。”
被她这么捂着嘴,他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