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虞敬尧回来,陈娇摆出那十两银子,叫虞敬尧猜她是怎么得来的。
虞敬尧摸摸额头,还真猜不到。
陈娇不无得意地讲了她去永安堂送汤、打牌的事。
虞敬尧闻言,笑着将陈娇拉到怀里,捏她的鼻子:“看不出来,你心眼还挺多。”
陈娇打他手。
虞敬尧看着怀里的小美人,觉得陈娇是太在意他了,才会去讨好他的母亲。
心里暖呼呼的,虞敬尧捧起陈娇的小手亲了亲,叹道:“娘那人,其实挺好哄的,她不缺钱,就是好面子,你帮娘赚了面子,她不喜欢你才怪。”
陈娇也发现了与谢氏相处的窍门。
过了两日,谢氏要出门,陈娇特意赶在谢氏梳头打扮的时候去请安,然后她亲自给谢氏梳了一个京城官太太们中间颇为时兴的发髻,既端庄大方,又很减龄。虽然这个世界的京城与陈娇熟悉的那个京城不一样,但美是共通的。
谢氏瞅瞅镜子,觉得儿媳妇的手艺很不错,到了宴席场所,又被那些太太们众星捧月般围着打听她这发髻是怎么想到的,谢氏不禁昂首挺胸,越发得意了。
陈娇能让谢氏显摆的又何止发髻?
她可以教谢氏如何搭配衣裳首饰,可以指点谢氏如何养颜驻容,谢氏邀请别的太太们来虞家,陈娇招待地井井有条,谢氏带她去参加外面的宴席,赏花宴陈娇对各种名品如数家珍,年轻姑娘们展现才艺,陈娇写的一手好字做的一手好诗,谁家儿媳妇、女儿也比不上她。
很快,扬州富太太圈里就传遍了,谢氏给她的首富儿子娶了个才貌双绝的儿媳妇!
当虞澜从谢晋的打击中走出来时,她难以置信地发现,她的亲娘对陈娇竟然完全变了态度。
“娘,嫂子哪里是为了你好,分明是在给自己赚名声。”虞澜努力离间母亲与陈娇。
谢氏摸摸自己光滑不少的脸,笑道:“你嫂子名声好,就是咱们家名声好,没区别。”
儿媳妇若名声差,她出门也丢人啊。
虞澜咬唇,嘟嘴抱怨道:“娘忘了谢晋为何走的了?如果不是嫂子,我早嫁给谢晋了。”
谢氏笑容一顿,皱眉打量女儿:“谢晋没考上举人,他面子搁不住才走的,跟你嫂子有何关系?这话你当着娘的面说说就罢了,出了门千万别乱提,免得别人背后议论你大哥嫂子。”
虞澜心里一阵阵的发凉,母亲也跟大哥一样,偏心嫂子了?
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失望与愤恨。
谢氏拉起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澜儿啊,谢晋已经走了,你就别惦记他了,你放心,娘与你大哥会给你挑个更好的夫婿的。”
虞澜依然低着头,半晌才道:“娘替我Cao心就行了,别拿我的事去烦大哥,大哥多陪陪嫂子,也好早点给我生个侄子,我还想趁出嫁之前多哄哄小侄子呢。”
提到子嗣一事,谢氏果然又开始发愁儿媳妇的身段了。
前院正房,陈娇也在发愁,不对啊,她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三天了,怎么还不来?
陈娇很担心,她该不会怀孕了吧?
晚上虞敬尧回来,就见他的小美人心事重重的,似有烦恼。
“怎么了?”虞敬尧坐到椅子上,再将陈娇拉到怀里抱着。
陈娇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平心而论,虞敬尧长得非常俊朗,挺拔的眉毛,狭长的凤眼,让他身上多了一种上位者的贵气与威严。而虞敬尧对她,除了一开始的威胁逼迫,后面也是越来越好了,就连她与谢氏不和时,虞敬尧都会向着她。
可,陈娇不想生孩子,她是个随时可能离开的人,她舍得离开虞敬尧,孩子……
孩子是不一样的。
“我,我难受。”陈娇靠到了虞敬尧肩头,不想与他对视。
“难受?”虞敬尧皱眉,立即吩咐外面的丫鬟去请郎中,陈娇急着阻拦都不行。
“不是生病那种难受,你叫人回来吧。”陈娇怕看郎中,怕郎中告诉她她怀孕了。
虞敬尧却坚持道:“要入冬了,你身子本来就弱,不能疏忽了。”
陈娇无言以对。
郎中到了后,虞敬尧坐在一旁,看郎中替陈娇诊脉。
郎中们给妇人看诊,通常都会问到月事,陈娇想撒谎,双儿嘴快道:“少nainai月事迟了三日了。”
虞敬尧眼睛一亮,身为一个经常被亲娘催生孙子的大龄男人,特别是与陈娇有过夫妻之实后,虞敬尧专门看过相关的书籍,甚至走在街上,听见路旁老太太们聊妇人生孩子,虞敬尧都会偷偷地竖着耳朵听一会儿。
“是不是有了?”虞敬尧激动地问郎中。
郎中扣着陈娇的手腕,摸着胡子道:“时日太短,现在还不好说,请少nainai先好好休息,注意别受寒、受累,半个月后老夫再来给少nainai请脉。”
虞敬尧连连应是,亲自送郎中出门,顺便打听了更多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