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不得其他,奚念知猛地跳到桌上,她伸出前爪蘸墨,在摆在他面前的纸上努力写字。
哪知这一落脚,就成了一朵墨梅。
祁景迁揉了揉额头,嗓音嘶哑:“润润,下去。”
奚念知心里着急,对着他脸忙喵了两声。按照往常,他定会摸摸她脑袋,可这会儿他竟蹙起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
这落差让她很失望,奚念知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但是,他是她现在唯一的机会了。
努力站在桌上,奚念知焦急地盯着纸张。
她得再试试,前爪蘸墨,它滑稽地在纸上走来走去,终于写出一个乱七八糟的“梅”字。
“喵……”奚念知冲他嚷嚷,心道,皇上你快看看呀!
祁景迁正烦着,他深吸一口气,冲门外道:“蔡裕,把猫抱出去。”
很快,蔡裕进来了。
奚念知抗议地大叫一声,眼见他面色冷硬,毫无转圜余地,奚念知咬咬牙,继续飞快地在纸上写“梅花”的“花”字。
眼眶泛酸,奚念知只恨这会说不了话,又恨他对她太过残忍,平常不是又亲又抱吗?怎么关键时刻却对她如此冷淡?
“皇上,奴才将润润抱走了。”蔡裕作势上前。
祁景迁没抬头,轻应一声。
奚念知站在他身前,气极地“喵呜”乱叫。惹得蔡裕大急,焦切道:“哎哟润润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她这般抓狂,他也只是皱紧眉头,并无其他反应。
奚念知整个要炸了,她猛地跃到他大腿,盯着他胳膊就下嘴咬,眸中泪光闪闪。
“哎呀,皇上!”蔡裕惊呼一声,门外护卫倏地闯了进来。
祁景迁吃痛,捏住肥猫脖子,将它不轻不重地丢到地上,声冷如冰:“把它带下去。”
蔡裕慌手慌脚地用力抱住喵喵乱叫的猫,问:“皇上,您受伤了吗?”
“没,你们都下去吧!”祁景迁撩开衣袖,腕上只有两排牙印,并没有破皮出血。
蔡裕等人称是。
一步步退出书房,直至门关上。
被蔡裕抱着的奚念知心彻底凉透了,她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润润,你平常那么乖,今晚是怎么了?”蔡裕小声斥责它,“皇上乃是万金之躯,你要是咬伤他该当何罪?皇上平日这般宠幸你,你却不识好歹,哎……”他轻声嘀咕道,“好不容易有了只受宠的小猫,哪知这么快就又失宠了。”
奚念知脑子嗡嗡的,一个字都没听清。
这次要是求救失败,她和萱月还要被关多久?说不定真的……
不行,她必须要回去。
他不看她就硬逼着他看,思及此,奚念知猛地拼命挣扎,蔡裕吓了大跳,一时不察,竟被她逮着空隙,跳到了地上。
奚念知扭头就跑回御书房。
她身体小巧,动作灵敏,护卫们也是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书房的门轻掩着,未关严实。
用身体撞开门,奚念知扑进去。
蔡裕与护卫紧追而来,纷纷向皇上请安。
蔡裕道:“皇上,润润它……”
祁景迁忽地抬手,示意闭嘴。不知何时,他竟站了起来,正俯首定定望着桌面,那干净的纸张上印了两坨乱糟糟的墨团,初看毫无章法,但细细观看,依稀是两个字。
究竟是何字?他一时参透不得。又不知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或许这就只是肥猫玩闹的涂鸦罢了!说起肥猫,祁景迁疑惑地望向重新跑回来的润润,哪知它也在看他。
两道视线在半空汇聚,祁景迁蓦地一怔。
它的眼睛——
奚念知期待地望着他,又自觉那两个字实在惨不忍睹,也不怨他认不出。
说到底,拿笔写字和猫爪写字还是相差太多。
怎么办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奚念知陡然一个激灵,是啊,她怎么没想到?
转身冲出御书房,奚念知飞快奔跑,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上,这……”蔡裕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出声。”祁景迁若有所思地望着墨团,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描绘,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应该是个木字旁?然后右边,祁景迁抿唇,挥手起了两笔,紧接着却推翻了这个设想。他眯起眼眸,重新盯着墨团研究。
莫非,这是个梅字?
梅,什么意思?
一旦猜出第一个字,后面的便好认了,是“花”。
梅花?祁景迁背着手在书房走了两圈,然后就看见肥猫飞快窜了进来。
它奔跑的速度极快,几乎没有停顿,瞬间就跳到了桌上。
这时,祁景迁才看清,它嘴里含着什么东西。
奚念知喘着气儿,把轻咬着的花枝放在纸上。
这是她千辛万苦咬折下来的,上面只有零散两朵梅花,一路跑得急,还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