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打听打听,看看都有哪些好姑娘。”他喜不自胜,赶了儿子出书房。招呼下人给他更衣,出门拜访老友去了。
不过几日,叶明净的书案上就有了好几本勋贵老臣的奏折。说的是同一件事:皇长子殿下过完年就六岁(虚)了。依照惯例,该正式进上书房读书。同时,也该选两个伴读。陛下您得把这事放在心上,下旨让各家适龄稚子报上名来,逐一挑选才是。另外,上书房按例该有各科启蒙恩师三位,如今还缺两个,陛下也该早做打算。
“伴读……”叶明净放下折子,叹息一声,“时间过得真快……”
提笔批上‘知道了,按旧历办理’八个字,将折子发回内阁。
内阁很快拟了一批有才文臣的名单,另外,各家勋贵也将在长安城中,五至七岁的适龄嫡子、嫡孙名单都报了上来。效率高的出奇。
叶初阳本人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兴奋中带着不安。此等情绪不敢和母亲说,父后太后又说不着。师父计都则是说了也白说。杜悯那里,原本倒是可以说一说。不过,这半年下来,他有了更好的倾诉人选。
黄昏时分,顾维麟和叶初阳双双躺在雏菊盛开的小山坡,嚼着草根望着蓝天双双叹气。
“这样的好日子啊,就快没了——”顾维麟枕着手臂,发出长长的感慨。
“唉——”叶初阳人小鬼大的模仿他,“好日子不多了——”
顾维麟“噗”的就笑了:“有了伴读陪你玩,你是好日子快来了。我才是好日子不多了。”
叶初阳一时接不下去,又拔了一根枯草:“你为什么好日子不多了?”
顾维麟叹气:“说了你也不懂。爹娘要给我说亲。”
叶初阳果然不懂,好奇的问:“什么是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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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九十一章缘聚缘散
顾维麟嗤笑一声:“就是找个女人和我一块儿过日子。”
叶初阳“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身边有好多女人呢。早就说过亲啦”
顾维麟失声大笑:“早早,不是这么回事。说了亲的那个女人是将来要和我做夫妻的。”
“夫妻?”叶初阳恍然大悟,“是不是就和母亲和父后一样?和绿桔姑姑出嫁一般?”
顾维麟怔了怔,失落的道:“差不多吧。就是那样。”
叶初阳老生老气的道:“难道你也要像绿桔姑姑一样嫁到江南去?”
顾维麟叹了口气,给他解说了一下女子嫁人和男子成亲的区别。叶初阳怔了半天,突然道:“我和母亲一个姓。皇宫是母亲出生的家。这么说,父后是入赘?”
顾维麟顿时呆住,结结巴巴:“也,也算是这样的。”
叶初阳安静了一会儿,又道:“既然你不是入赘,不用远嫁。又怎么会没了好日子?”
顾维麟不出声,良久后低声浅yin:“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出其闉阇,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叶初阳听的糊里糊涂:“顾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顾维麟淡然一笑,轻声道:“意思是,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姑娘。可惜不能娶她为妻。而且,很快,我连陪伴在她身边也不行啦。”
喜欢的姑娘?这类感情对叶初阳来说太过遥远。他摇头晃脑的充大人:“过过就好了。慧成姐姐和绿桔姑姑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母亲说,聚散本是寻常事。总有人来,总有人走。心里的难过,过一阵子就去了。”
“……总有人来,总有人走……”顾维麟含住这八个字反复低yin,气息绵长、语声婉转。整个人沉浸在一种异常的气息中。叶初阳好奇的盯着他观察。
片刻后,顾维麟抬头,展颜而笑:“是啊有来有去,有去就有来。就算天天在她眼前,她心里也没我,还在这里苦恼什么劲?算啦,算啦”说罢,用力扯了扯领口的红巾,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凌空一挥,重新焕发出耀眼的神采:“早早殿下,我要和鞑靼人去作战,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让他们瞧瞧我大夏的军威”
叶初阳糊涂了:“你不是要说亲么?怎么又变成和鞑靼人作战了?”
顾维麟哈哈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长辈什么的,最喜欢玩这种心眼。说是给我说亲,其实是提醒我该成家立业了。成了家就是大人,得担负起家族的担子。哪还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混日子。唉祖父这是在敲打我呢。”
叶初阳听的很认真,眼都不眨一下。顾维麟又是一阵笑,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听得懂吗?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叶初阳很认真的回答:“先生说了,听不懂不要紧。我可以先记下来,日后总有一天会懂的。”
顾维麟失笑:“杜悯说的?他也太望子成龙了。这么一来,你每天要记多少话?一月下来有多少?一年又有多少?快别那么累,听完就算了。”
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