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嬷嬷等则住倒座房。
后院其实是个小花园,花草倒是多了,可统共只有一明两暗三间屋,都归潘氏所有,奚氏只能去挤中院后罩房。
待回了属于自己的东厢房右套间儿,舒冰歪在胡床上环顾着这间约莫二十平米还分了内外间的卧房,掐指一算,这么一套四进的小四合院儿,住了一夫一妻一媵一妾,三儿两女,肚子里还有一个,此外另有婢女十余人,婆子奴仆十余人,部曲护院五六名。
简直没了所有美好幻想。
婢女雅香却还很是得意,说是:“年生好了大家日子都过得不错,往前数不到八十年,某名相住的仅仅是两进院子,遇刮风下雨还得拿盆钵去接水嘞!”
“噢了。”舒冰点头表示听到,内心深处却有一怀疑:李氏或前任主母是不是把家底掏空全拿去做衣服、首饰充门面了?没钱再攒点置地买大屋。
或者说,家里本来就不算富裕?
按常理,钱一少,众人吃相就会变难看。也就是说,自己之所以走丢其实很可能并非ru母突发失心疯,而是宅斗?其实舒冰一直觉得那说法实在是太扯,会发失心疯的人能弄来当嫡子嫡女的ru嬷嬷?
参考走失时自己身穿男装,可推测十有八、九是做了阿益的替身。那么,究竟是原配嫡子觉得继妻儿子碍眼,还是贵媵想要一箭双雕弄死小的嫁祸大的?
媵可是有品级的妾,既能管家还可出门交际呢,若没了其他嫡子由兴盉继承家业也行得通。
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谁呢?必须揪出来啊,不然很可能还会出事。
然而作为一个看了八百集柯南几乎没一次猜中凶手的推理废,舒冰顿觉脑壳生痛,啥也猜不出,只能往后再慢慢观察。
稍后,舒冰带着满腔疑惑与光荣的使命感,与阿益手拉手去了前头正厅用饭。
家里人一多起来就不再共餐,而是用了分食制,一人一矮几,上搁小碟与餐碗,盛有蔬果与饭、饼。奚氏也无须立规矩伺候主母李氏,无声无息端坐女儿身后用餐。
满屋子几乎只听得潘氏娇滴滴的各种说笑声,一会儿介绍这菜是京中方时兴的,一会儿介绍那饭是庄子上才送的米做的。
当大家咬开一胡饼发现其中裹着色泽鲜亮的去核樱桃,不由惊叹出声时,潘氏甚至洋洋自得道:“这樱桃饆饠可是稀罕玩意儿,是方才奴家的娘家送来的,给大家尝尝鲜。”
诶,这潘姨娘似乎不是病娇白莲花啊,像是病娇王熙凤,可偏偏又没主母命,李氏也不是婆母老太君,而是更年轻貌美的继妻。
只听“啪”一声响,李氏重重搁下了手中象牙筷,冷哼一声道:“如此美味竟还堵不住你的嘴吗?当心笑岔了气。”
妻子听妾炫耀娘家怎么可能不发怒?舒冰忽得双眼微闪,心道:来了来了,宅斗,现场版!
然而李氏一发怒,潘姨娘顿时气势变弱,讪讪闭了嘴。家中无男主,她挨了骂也没处抱怨撒娇不是,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轻飘飘烟消云散,让人深感无趣。
李氏骂完之后又说气饱了不想再吃,嘱咐婢女照看儿女之后拂袖便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阿益是纯小孩心思,因李氏经常说不舒服玩消失,他早就习惯了,捏着饼继续开心吞食,伪儿童舒冰立即学了他步调一致的行动。
长子阿盛则三两口草草吃了点东西裹腹,随后就借着出恭一去不复返。
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才被骂焉的潘氏又来了Jing神,笑语嫣然说起话来,不仅她自己说,还指望逗着舒冰开口。
“这前后也就一个来月的功夫,五娘怎么眼见着消瘦了许多?”潘氏言辞中仿佛满怀关切。
舒冰却觉得她眼神贼亮,看着滴溜溜的不像好人,于是避重就轻回答道:“阿娘说这叫水土不服。”
“怎的又失忆了呢?”潘氏不屈不饶继续打探,“听说是被那ru嬷嬷带走了一段时日,你还记得她说过些什么话吗?”
“不记得。”舒冰简要答了之后就不再开口,心中却在琢磨,潘氏这是八卦了想了解传奇故事,还是心虚了想知道ru母有没有供出谁?
正当舒冰欲将潘氏列入头号嫌疑对象时,一抬眼又忽然看见斜前方的奚氏也是一脸探究关注的表情。
她立刻蒙逼,贵媵贱妾究竟会是哪个人有问题?
绞尽脑汁思量半晌后,舒冰终于想到了一个计谋名词叫做“引蛇出洞”,她决定以自身为饵,钓出真凶。
“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仿佛听嬷嬷说她得了谁的钱,还是得了谁的一句话?”舒冰歪着头扮天真状,嘴里说着猜测话。
ru母害人要么为财要么为仇。和小孩子能有多大仇?身上金锁都没取,肯定得了更多钱,或者是被威胁的。
“谁啊?”、“是谁?”潘氏与奚氏甚至包括阿益都一并看了过来,异口同声的询问着。
舒冰悄悄打量大家,依旧没能看出究竟是谁在心虚,只好随意答道:“不清楚呐,只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