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翻窗闯门偷盗,打跑之后,他们又商量着搬家去县城,结果路上却被盯了梢明抢。
大郎仗着自己熟悉山里情况,设了些简易陷阱,绊索、铁蒺藜之类的也算稍微抵挡了一阵。
最后不得不短兵相接时,对方三个闲汉早已伤痕累累且Jing疲力尽,因而孤儿寡母的也有了一拼之力。
期间大郎发狠推了一人滚落山崖,三娘却被对方打折了手臂,随后三人在奔逃中滑落山坳,漆黑林里寻不着上去的路,不得不暂作停留。
初夏之时的山林,哪怕白天烈日当空,在夜幕降临后也会很快便散去暑热,加之刚下过一阵雷雨,shi衣裹在身上更觉透心凉。
那时,大郎仅仅发冷而已,二郎年幼体弱些,即便被付三娘抱在怀中也早就打起了哆嗦。
三人就这么偎依在一起蜷缩于山坳中,搓手搂肩相互用体热取暖。
“熬过去就好,等天亮寻了路马上就能到县城,好日子还等着我们呢!你俩打起Jing神来,这会儿可不能睡着。”三娘尽可能用轻松愉悦的语气说着鼓励话。
“嗯,会好的!十枚金瓜子够用很久了。”大郎顺着三娘的话往下说着,尽可能不去想被自己推下去那人是死是活。
二郎又忽然提议:“要买大房子。”
“嗯,买的,咱们一人一间宽敞卧室,跟村正家一样还得有各种厅。”三娘赶紧应诺。
“要把妹妹找到接回来。”他说话间又哆嗦了一下。
大郎再次伸手摸了二郎额头,发觉滚烫依旧,不由颤了声答道:“肯定的,要接来,到时你们一起开蒙念书。”
“我还没教她怎么逮蛐蛐儿。”二郎又记起了玩耍的事儿,语调中透着遗憾。
大郎努力挤出笑,故作开朗的回答:“等下回遇到了再教她也不迟。”心道:如果还能有下回的话,前提是能找到妹妹,并且你也好好的。
那时他便有了不详预感,二郎年纪太小,或许抗不过这寒热之症。
……
等去了县城安顿下来,他们赶紧寻医问药,可二郎却是久治不愈,眨眼就拖了七八天,眼瞅着越发不中用了。
时至今日,大郎真是后悔得无以复加——何必为了钱害得三娘断了右手再使不得力,弟弟高热不退,自己或许还背了命债!
同时,他也痛恨着定越郡王世子,那一袋金瓜子简直犹如穿肠□□,害人不浅。
最恨的却是自己,人小力薄,既守不住妹妹,也护不了弟弟,还拖累干娘……
大郎在三娘絮絮叨叨念佛时也不由扑通跪地,祈求上天给弟弟一个存活的机会。
同时又不由恨意满腔,暗暗发誓若能有一线机会,总有一日他定要出人头地,将那些可恨恶人通通踩在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冰镇酪浆就是冰牛nai啦,贵族消暑的饮料。
☆、贱妾贵媵-樱桃饆饠
翌日午后,浩浩荡荡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京城。
穿过巍峨城楼,入目只见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舒冰觉得自己恍然进到了另一个不亚于前世的繁华世界——古雅版的而已。
段将军身为天子近侍自有靠近皇城的御赐宅邸,舒家却是缩衣节食自购私宅,因而并不在同一个坊里,两家人早早便已分道各行各的路。
许是不曾获得救命之恩又不是初到异世第一眼见着的人,这一次十余日的相处并未让舒冰感到难舍难分,她惦记的只有段将军的承诺:一寻到荣家兄弟的消息就会着人带话给她。
直至入大门下马车后,舒冰才无奈放下心中担忧,强打Jing神开始关注周遭情形。
“这就是咱们家了,你阿翁与大伯在邻坊居住,待休整之后明儿一早我再领你们去请安。”李氏说话间牵上舒冰与阿益,两三步路就已迈入了二门,路程短得吓了舒冰一跳,她原以为还得再换轿子或肩舆往内走。
二门内已有一行人等在中庭列队相迎。
“奴家见过姐姐,姐姐金安。见过大郎、五郎、五娘。”领头的妇人见了李氏等人赶紧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屈膝行了万福礼。她身材窈窕、肤色白皙,头戴金钗、穿着银红细褶裙。貌似三十左右的年纪,眼眉弯弯时却能见到鱼尾细纹。
该妇人身边站着一个与荣家大郎年龄相仿的总角男童,稚气未脱却偏偏板着脸故作老成,他随后下跪行礼口唤李氏为“阿娘”。
随后便是另一位身着素雅襦裙的中年妇人口称“娘子金安”,领着一名略小些的粉衣女童上前见礼。紧接着众奴仆才纷纷下跪磕头。
“这是你阿爷的贵媵,潘氏,你可叫她潘姨娘。这是你庶出二哥兴盉,与你大伯家按男女算序齿为四郎。”李氏为舒冰介绍了当前的两人,又随手指了指后面两个人,简略道,“这是奚氏和四娘。”
怎么唤奚氏她没特别交代,大约就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都无所谓的意思。舒冰还注意到潘氏可以对李氏直呼“姐姐”,奚氏却只能同奴婢一样称“娘子”。这便是舒弘阳的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