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乱问的。”
周勉不在意地摆手,“无妨,我若不愿说,你便是问了我也不会答的。”
“那你为何……”
周勉洒然一笑,没有回答,转道:“刚才我确实有些失望,但现在反而觉得高兴了。现下民风虽然开放,可我毕竟官职加身,县老爷又是我舅舅,心里这点念头不敢外显,怕遭人话柄,叫我舅舅生气。如今知道有人与我是同道中人,心里倒觉得宽慰了些,往后有什么不敢对人言的苦恼,倒可以与你们商量一二。”
临清道:“周大哥有什么烦恼,临清愿意替你周大哥分忧。”
周勉望着他真诚的眼睛,心中一动,张嘴道:“那你愿不——”话刚到嘴边,又戛然止住。
临清不解道:“什么?”
周勉笑了笑,“没什么,以后再说也不迟。”
临清一知半解的,也不好意思多问,方才就是自己多了句嘴,周勉一时冲动吐露了自己的性向,临清生怕再套出什么秘密,让周勉以为自己这样不体贴。
周勉要去巡街,临清暂时同他告别,望着周勉走远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
周大哥真是个好人,自己瞒了他这样重要的事,他都没有怪自己,还同自己说真心话,临清越发觉得这人是个很好的朋友。
既然周勉也同他们一样,临清想着,什么时候也将自己同沈絮的关系告诉他罢,并没有其他目的,只是单纯不想把周勉蒙在鼓里。
毕竟是要做朋友,就不该有所隐瞒,临清这样想着,决定下回再见到周勉时,就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他往回走着,遇到了柳玉郎和琴晚。
琴晚着急地问他情况,临清细细说了,安慰他道:“你不要着急,周大哥没有生气。”又把周勉断袖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柳玉郎同琴晚不无吃惊,同时亦觉得欣慰,周勉不仅不反对,反而也是这样的,这叫琴晚的担忧全化了烟云。
柳玉郎午憩时间快结束了,要回衙门做事,临清便同琴晚结伴回家去。
路上临清问琴晚同柳玉郎如何了,琴晚很是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误会了柳玉郎,还叫柳玉郎和自己的事被别人撞破,心里不无难受。柳玉郎却没有责备他半句,反是安慰他“知道便知道了,大不了辞了师爷的职回村里种地”,琴晚愈发感动,决定再不为这些小事同他闹脾气了。
虽然闹出了一场不大的风波,但能让琴晚放下心结,真心相信柳玉郎,临清心里还是高兴不已。看着琴晚嘴角含笑的模样,临清不由羡慕,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那样,有一个人这样喜欢着就好了。
可惜那呆子……
想到沈絮,临清就要叹气。
他知道自己该知足了,在沈府受了一年多的冷落,此时能够同沈絮朝夕相对,已经是自己的福分。可人的本性就是这样,得到了一些,就还想要得到更多,临清越是努力克制自己对沈絮的感情,就越是忍不住希望沈絮能够给予回应。
那晚沈絮抱着他做春梦,临清羞恼归羞恼,心里却是高兴的。
沈絮无意识间能与自己亲近,临清还以为他是梦到了自己,终于开窍了。哪知这呆子却是梦到从前的小妾,还忙不迭地同自己解释,生怕他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你对我有意?
临清一想到那时沈絮急得满头是汗的样子,心里就止不住地泛酸。沈絮这样急于解释,让临清觉得,沈絮是嫌弃、甚至害怕自己的。被沈絮窥破自己喜南风后,他能够感觉到沈絮刻意的收敛,这种收敛并不是不同自己说话或者不同自己睡一张床,而是体现在一些细微处。
临清知道,沈絮怕自己误会,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样防备,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难过。
临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琴晚听他叹气,转头道:“你怎么了?”
临清看着琴晚,琴晚脸上因为柳玉郎的温柔相待而焕发出来的光彩,让他心中感慨万千,禁不住道:“我真羡慕你。”
琴晚便知他必定又是因为沈呆子而叹气,撇了撇嘴,道:“谁要你喜欢那呆子,他喜欢女人,你再喜欢他,他又不可能忽然转性喜欢男人,你偏要给自己找苦恼。”琴晚的眼珠子转啊转,“要我说,你不若考虑考虑周大哥,我虽才见他一回,但他为人真诚豪气,知情知趣,又是喜欢男人的,比那呆子好哪里去了,你干脆踹了那呆子,喜欢周大哥算了。”
临清脸红道:“你就爱说胡话,一个人怎能说喜欢就喜欢,再说我和周大哥只是朋友,他那样好,我配不上,他也不会看上我。”
“你怎知他看不上你?我看他对你热情得很,你要是害羞,我替你问问。”
“你莫乱说,他对谁都是这样热情的,你不许去问,叫人看笑话。”
琴晚哼哼,“我反正劝过你,你爱听不听。”
认识琴晚这样久,临清知道他是嘴上狠心里软,会这样说都是因为关心自己。他拉拉琴晚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