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个nai娃娃,曹征在他怀里甜甜睡着,格外突兀。
百灵已忍俊不禁,她没敢笑出声来,只是抿着唇。郭照站起来迎上前,将小曹征抱了过来,低头香了香他的小脸颊,笑着对曹丕说道:“下次你还是让百灵抱着他吧,我想今日园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看见你抱着征儿走来走去了,你肯定把他们吓了个不轻。”
曹丕皱了皱,有些不高兴。他走到一边点燃了熏炉,熏了熏衣袖,又走回来说道:“今日午膳与父亲母亲一起吃。”
“嗯。”由于百灵事前也说过,郭照只轻轻应了一声,专注地看着小曹征的睡颜。他的皮肤已不像刚出生时那样泛着淡淡的紫红色,现在变得莹白通透,五官也稍稍张开了些,Jing致得像个玉娃娃。
“看,他的眉毛有些像你。”她欣慰地拉了拉曹丕的袖子,换来他轻轻一挑眉,道:“而我的眉毛像父亲。”
于是,符合夫妇两个意料之中的,曹Cao很喜欢这个新添的小孙子,他一见到曹征,便笑着接过来抱了抱。
“他叫征儿?”曹Cao的嗓音浑厚而低沉,而小曹征被他举着,却仍闭着眼睛熟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自觉,好似波澜不惊。
曹Cao看着他端详了一会儿,缓缓地笑了起来:“这孩子与子桓小时候有五分相似,有三分不像,没有他那么刚硬,有些温和儒雅之气,大概是随了母亲。”他看了看郭照,轻轻颔首。
丁夫人站在他旁边,噙着淡笑睨了他一眼,问道:“还有两分呢?”
“还有两分,自然是像我了。”曹Cao愉悦地笑了起来,丁夫人不出意料地“哦”了一声,道:“那么楷儿该吃醋了。”
楷儿是曹彰的长子,也是曹Cao的长孙,一直以来深受他的喜爱,正是因为小曹楷长得有几分像他。
曹Cao听闻,含糊道:“小孩子哪里懂得许多,要他们兄弟和睦才是真。”
他或许仅是随口那么一说,却一时无人接话,最先张口的竟然是他手中的小曹征。
“呀。”襁褓里的小东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张开嘴巴发出一声之后再也没了动静,他睁着眼睛看看曹Cao,竟然没哭。
“哦?”曹Cao第一次与孙子打了个招呼,亦有些惊奇:“他竟然不惧我?我还记得子桓出生后才一看到我就是哇哇大哭,不错,这个孩子胜过其父。”
屡屡被点名的曹丕正打算出个声,站在曹Cao另一侧的卞夫人恰巧开了口:“丞相还说呢,丕儿那时候才刚出生,见了谁都是会哭的,过了一月之后,可不就好了许多?如今征儿也快要满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她一提起陈年旧事,曹Cao也跟着忆起往昔来,他叹道:“是,犹记你生子桓那年,我也同他现在差不多年纪,大抵已在陈留起兵了。”
他说的正是当年英勇意气之时,当时适逢黄巾起义,天下大乱,后有董卓祸乱朝纲,他便趁机起了兵,闯下一番天地。
“只是儿如今还未能达到父亲当年一半成就,深感惭愧。”曹丕低了低头,沉声说道。
丁夫人早就坐到一边,悠闲地喝起了糖水。她抬眼瞥了曹Cao一下,不留情面道:“没一样是说对了的。子桓出生那年,你已三十有四,比子桓现在大了足足六岁;你在陈留起兵时,子桓也两岁了。”
“谁会记那么清楚?”曹Cao也不悦地回头瞥了她一眼,小曹征感受到他不友好的语气,也不开心地皱起了鼻子,几乎就要放声大哭。
“还是要哭。”留意到孩子的变化,曹Cao又回过头叹了口气。他不会哄孩子,正想把小曹征交给走上前的郭照,却不料卞夫人手快了一步,顺势将孩子抱在了怀里轻哄着。
郭照上前的步子顿了顿,然后退了回去。
卞夫人毕竟是带过四个孩子的女人,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有经验。她柔和温婉的气息令小曹征感到十分安心,不仅没有哭出来,还又很快睡了过去。
“这孩子的确乖巧,养起来也省心。”卞夫人抱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声,道:“就是有些弱小,我看郭氏的气色也不比从前了,应是不太足月便生产的缘故,你们母子二人当仔细调理休养。”
她微笑着对郭照关切几句,一回头,又见曹Cao陷入了沉思,他皱着眉头,道:“我刚才还想让这孩子跟上子桓,我们一同南下讨伐孙权……”
“并无不可,”丁夫人插了一句话,道:“我看你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何况他才刚出生,你要子桓离开他们母子半年,任是谁都无法割舍的。”她不经意地看了看卞夫人,又道:“产婆和医工都说了,这孩子不过生下来有些瘦小罢了,他还是十分建康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Cao听后点点头,大手一挥,将此事敲定了下来:“那子桓,此次你就带上他们母子二人,我看征儿这个孩子天资不俗,与别家孩子都不同!”
众人不知他指的是不是小曹征没有被他吓着,更不知他是在王婆卖瓜,还是意指只有曹丕的孩子与众不同。众人回过味儿来之前,卞夫人轻问了一句:“子桓出征,那该由谁来掌管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