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看哥哥,哥哥一直在这里。”她终是要嫁人的。
待日后成婚,去了封地,怕是一年都见不到几回。
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哥哥,我问你一件事情。”昭华公主咬了咬牙,问了出声,“若是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凤铭暄轻笑,安抚的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你个屁猴儿,从小到大犯的错误还少吗?”她是兄妹之中最顽皮的一个,幼时比安宁郡主还要捣乱调皮,经常气得父皇和母后连连跳脚,恨不得将她抓起来揍一顿,每每这时候,她都是跑来寻他,躲在他身后。
“不一样。”昭华公主闷闷道:“哥哥,我做了一个梦。”
“说来听听。”凤铭暄并未放在心上,随口道。
昭华公主垂着眼帘,沉yin了片刻,低声道:“梦里,就像现在这样,平西侯爷起了逆反之心,不过梦里,我没能察觉……后来,祭祀大典的时候,皇兄你遇刺了,伤势很重,倒在皇宫内,昏迷不醒……”
凤铭暄和秦默面色严肃了起来。
“……梦里,我以为是一切都是三哥所为,他过来的时候,被我拦截了下来,反而让严如是进了宫,陪伴在皇兄左右,然后……”昭华公主泪水又滚落了下来,“然后,严如是那个狗贼,他杀了你……”
凤铭暄垂眸,瞧见了她面上深深的不安和恐惧,安抚她的手一顿,眯起了眼睛,“乖,只是一个梦,莫要放在心上。”话虽这么说,可她说的话,他到底上了心。
待昭华公主平复了情绪,他低声问道,“这是何时梦见的?”
“前段时日。”昭华公主叹息,她不敢将自己的经历讲出来,倒不是怕皇兄不信,而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皇兄既然已经明白了严家有狼子野心,自有办法应对。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皇兄身为真龙天子,自然会一切胸有成足。
她若是将鬼神一说讲了出来,反倒徒添不安,若是流传出去,恐生变故,引起不必要的动乱和恐慌。
昭华公主想了想,又道:“我梦见这些的时候,尚未发现严家有这等野心,这些时日来,我一直不安,哥哥……如若,我当真做了梦里的一切,害死了你,你可会怨我?”
“小傻瓜,梦里的岂可当真?”
凤铭暄轻笑,本想打趣她一番,可是见昭华公主神色紧张的瞧着自己,面色苍白,泪眼汪汪,一副期待他回答又害怕他说出什么让她崩溃的话语的模样,实在是叫人心疼的紧,当下心思微敛,托起她的小脸,认真的凝视着她,“你原是因这个梦哭成这样?傻妹妹,哥哥是真龙天子,没那么容易死,便是死了,也是算计不如人,功亏一篑,与你有何干系?从来成王败寇,皆有命数在内……”
“可若是我害死了你呢?”昭华公主不依不饶,非要问一个答案。
秦默心狠狠的一颤 ,隐在两侧的拳头握紧,心中担忧不已,这也幸好皇上宠爱公主,若是换成旁人,莫说这样问皇上,便是这个梦说出来,就足够她死一万次了。
凤铭暄面色肃穆,“你若害了哥哥,也是无心的,哥哥死了,也就一时痛苦,可你的痛苦,却是长长久久的,哥哥只会怨自己未能保护好你,让你遭受这般痛苦,又怎会怨恨于你?”
昭华公主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都是要出嫁的人,怎还这般胡思乱想?”见她小脸煞白,眼眸担心,惶惶恐恐的模样,思及她被人绑架危害,接着又持刀捅手臂的情景,自她后宫之后,他一直勤于政务,都未能抽空多陪陪她,再加上福伯的事情,骤然捅出这么大的秘密,她这般的惶恐不安,心神不宁倒也在情理之中。
凤铭暄叹息一声,只怪自己粗心,未能照顾好妹妹,低声劝道:“朝堂之上的事情,自有哥哥来处理,你无需记挂在心。”
“恩。”昭华公主咬着牙,“哥哥,干脆我们将严如是杀了吧,或者直接派人将严家圈起来!”
凤铭暄失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傻妹妹又胡说了,朕虽为天子,可也不能随意杀人,那不是叫天下人笑话吗?严如是未曾犯错,平西侯又有功勋在身,又是两朝元老,严家自祖上三代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当年父皇忌惮严家,都未曾出手将其除去,朕若要对严家动手,总得出师有名。”
昭华公主嘟着嘴,“那我们就伪造一个他谋逆的证据,加上河道的事情,还有福伯的证词,还不够将他拿下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要不然干脆……”
“莫要胡言乱语。”凤铭暄摇了摇头,截断了她的话,“严家根基不浅,这些手段虽可行,终究不妥,要想将他们连根拔起,一定要有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和理由,让严家无从狡辩……这些,哥哥心中自有计较,你且放宽心,莫要多想。”
昭华公主点了点头,凤铭暄又宽慰了她几句,这才退了出去。
自她走后,凤铭暄面上温润的神情收敛了起来,面色转冷,昭华公主说的话,让他大为震撼,他没想到在妹妹心中